但我仍不任命。
繼續,繼續用自己的方式遊蕩。
唯一做的,是每年生日那天,到雪山上坐著,望著對麵的樹,飲酒流淚。
————
直到三十歲生日那天,我坐在山上,遙望對麵的樹。
瞧,頭一次見他們,還是是二十棵。
現在十年過去了,匆匆忙忙。
十年……
擰開一瓶新的酒,蘇暮煙,生日快樂。
十八歲的時候,覺得這時間很慢,怎麽熬都熬不到頭。
而現在一轉眼,我已經四年沒有再回到那個鬼地方。
不,那個……
有他的鬼地方。
還好,我向來一個人,所以也不害怕孤獨。
不然這四年,怎麽熬過去。
天色漸漸變暗,山上隱約少許的吵鬧聲。
嗯,這裏並不是荒山,而是會有遊客的景觀。
往前幾步,就有一家旅店,每次上山留宿,我都會住這裏。
原因隻有一個,旅店的某間房,有個窗戶是正對這對麵的山。
推開窗戶,便會看到那些樹。
三十棵了,今年有三十棵了……
我竟然也有到這樣年紀的一天。
這次,打算多待幾天。
然後,去更遠的地方。
靠在窗邊,外麵天已經黑盡,已經看不清對麵的樹。
才想起有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沒有再從Z市的日暮中醒來。
半夢半醒之際,我聽到一聲沉重的歎息,很輕,調子卻很沉重。
但我沒有睜開眼,這種情況我時常會有,一開始還會睜眼看一看,卻發現什麽也沒有。
所以後來,我也不會再睜眼了。
過了良久,我大概是睡得更沉一些了。
但一隻手摸到了我的頭發,把我的頭發撥弄到耳朵後麵。
“我輸了,老婆,你回來吧!”耳畔是很低沉的聲音。
緊跟著,身邊似乎有人躺了下來,抱住我的腰。
心裏一驚,睜開眼,眼前漆黑。
而我身後,空無一人。
後背的汗瞬間冷了下去。
嗬……
我得臆想症了麽?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夢到蕭謙墨來接我。
重新閉上眼睛,可怎麽也睡不著了。
索性開了燈,靠在床頭抽煙。
四年了,我見過無數的人,聽過無數的故事。
所以,再也不覺得我之前那些事情,算得上事情。
頂多,算一點風浪。
我才驚覺我是那樣渺小,渺小到離開了蕭謙墨,我連蘇暮煙都不是。
這些人不知道我的過去,所以在他們眼裏,我便是常人。
而在Z市,他們都會因為蕭謙墨,而對我客套。
就連逛商場,也是蕭謙墨的商場。
嗬,離開他,我什麽也不是。
————
決定回去,倒不是貪戀那些物質。
而是因為,晃蕩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越來越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麽。
所以,我買了機票,飛往Z市的機票。
Z市。
從機場到蕭謙墨的法式別墅,路上我刻意讓出租車師傅開得慢些。
四年,對於本就發達的Z市來說,變化並不大。
但我清楚,改變終究還是有的。
我不清楚,還會不會接納我,或者,他已經把我給忘了?
別墅門口。
盯著指紋解鎖器很久,不敢抬手按上去。
反反複複,掙紮猶豫,二十分鍾過去了,我終究還是沒有按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