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緣，海棠情非

處理完李氏，夢濤走向了廳堂，一邊吩咐道：“霽月，留在海棠院，就不必回幽篁軒。” 什麽？ 聽到夢濤的話，眾人皆驚。 蘇錦瑟袖衫下的纖手不斷握緊，這是要恢複她相府小姐的地位和身份？ “劉管家...派人去打掃海棠院，帶二小姐過去。”放開手，轉身回自己的院落。 她不能忤逆他的命令，那便順他的意。 “是！”管家，躬身遵命。 百蝶裙的小女孩，再與夢霽月擦身之時，抬眸看了幾眼，眸光流盼間閃著亮。 院庭中，所有人都四散離開。 夢霽月不由看了看屋簷下，生的旺盛的盆景貴木。看來在這相府中，自己是別想安生了。 “二小姐，在下帶你去海棠院。” “有勞管家。” 出了院落，劉管家向在廊間等候兩名丫鬟揮手，吩咐著，“你們兩個，隨我去打掃海棠院。” 走過亭台樓閣，池花水廊，來到一處周圍種滿海棠樹的院子。 這時正值夏季，花朵已枯萎，綠葉繁茂成陰。雖然離主院較遠，但是無比的清靜。 兩個丫鬟開始著手打掃，夢霽月自行進屋，觀看屋內的擺設景物。落了許多塵埃，東西樣樣皆有。 管家吩咐完差事，早已離開。 兩個丫鬟，分工幹活，一個清掃灰塵，一個擦洗幹淨。 走至寢室，琴案上的九霄鳳紋的九弦琴引起了夢霽月的注意，抬手撫去深厚的塵灰，輕微挑動其中一根弦，絕妙的音律回旋於梁。 “這把琴...” 一聽到琴音，丫鬟慌張的跑進來，“二小姐，這把琴還是不要動的為好，不吉利。” 當年，就是這把琴，招來了無端的災禍。 “嗯，說說...如何不吉利？”指塵離開琴弦，夢霽月有些不解。 不過一把琴而已，何為不吉利？ 突然被問起，丫鬟低垂著頭不敢回答。那是一樁關係到相府秘聞，府內規定不能談論，她們怎麽敢忤逆。 “你們去忙吧，我自己便好。” “至於這把琴，主在音韻律好環，不必去顧傳聞災禍。” 絕品琴瑟是用來彈奏美妙的樂音，那就是樂器的價值，不用在乎其他。 不能多說，丫鬟隻好退下。 指尖離開白弦，走向牆壁上那幅描繪著海棠花下彈琴女子的畫，當那女子的麵貌輪廓映在夢霽月的眸中，讓她驚詫。 旁邊的提著一首詞，筆風雄奇魁偉，剛勁有力，字跡呈現出了提字人的情深意重。下方的那枚私人印章，更是篤定了她的猜測。 母親，原來是住這裏，為什麽夫妻會離合，她要搬離到無人問津的偏院。 想不透，琢不開，疑問深深的盤旋在夢霽月的心房。 她的父親，十三年來都不曾過問她們母女。現在又把她留在這裏，不讓她回幽篁軒，到底為什麽？ 去不了幽篁軒，她要想一個法子帶信給娘親，以免她擔心。 相府上下都是父親的人，找下人怕是不合適。 幽篁軒，江寒煙站在籬笆門前，從白天等到黑夜的月亮高掛而起。 翠兒提著燈籠走出來，擔心的說道：“小姐...都已經月到中天了，小小姐怎麽還沒回來？” 去接迎聖駕，這麽晚了，應該也回宮了。 “你留在這裏，我去接月兒。”拿過翠兒的燈籠，走下門前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