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愛恨，人間朝暮

相府書房，燭火明亮，窗欞上映現那輻射出的黃黃散光。 暗夜中，有人提著一盞燈籠緩緩靠近這裏。 在房門前守衛的小廝，見有亮光，提高了警覺。 當她踏上階梯到達門前停下，聲音冷冽的說道：“通報你們相爺，幽篁軒的江寒煙求見。” 聽到她的名字，兩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會是傳說中江夫人。 “夫人...稍等。” 左邊的小廝，微躬作揖，才轉身開門進去稟報。 不一會兒，夢濤快步走出來，見到站在階前的江寒煙，黕黑的瞳孔稍然而縮。 白衫飄飄，容色清麗，一成不變的冰冷。 抬手示意他們退下，眸光一直不離江寒煙。 涼風蕭瑟，等到隻剩下兩人，她開口直接了當的問，“月兒在哪？” “如果不留下月兒，你是不是不會踏出幽篁軒半步？”負手而立，他諷然的回道。 十三年了，她不來見他，他亦是沒有親自去看她。 “你有你的妻妾兒女，而我隻有月兒，如果你不想見到我們母女，我可以帶著她遠離相府。” 他不就是想折磨她嘛，這麽多年了還不夠？ 上前幾步，近到離她幾寸，“不可能...今生你想都別想，直到死也必須是相府的鬼。” 鼻間是熟悉的檀香味，江寒煙後退了幾步，嗤笑起來，“真到了那時，願如你所祝。” 提著燈轉身離開，留下夢濤一人在原地獨立。 背後的手一再撰緊，直至節骨分明。是不是就算死，她對他都不會留戀半分？ 問不到答案，出了書房院落，江寒煙便往回走。 走在這陌生的道路，心間不由更寒上幾分。十三年不見，什麽都物事人非了。 可是，這是自己當年選擇的路，披滿荊棘也必須負重前行。 回到了幽篁軒，滅了燈籠內的燭火，推開半掩的院門。 她一走進，正在院內等候的翠兒立即跑來迎接，關上院門，接過燈籠便問，“小姐，你見到小小姐了？” 走至竹亭中坐下，江寒煙搖了搖頭。 他不願讓她見，根本見不到。 翠兒一聽沒有，開始焦急，“小姐，我們去找一找吧。” 小小姐甚少走出幽篁軒，頭次去大院就不能回來，會不會不習慣和不適應？ 忽而，一陣風呼刮，竹枝搖曳的沙沙作響，翡翠竹葉滿天飄舞。一道黑影，踏著飄飛的竹葉，飛旋落在幽篁軒外。 扯去外麵的黑衣，瞬間變成一身丫鬟裝束。來到院門前，抬手敲了敲。 聽到門響，翠兒收整好情緒，前去開門，當開啟見是不認識的人，問道：“你是？” “姑姑好，我是海棠院的奴婢，二小姐有一封信和東西讓我交給江夫人。”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筏一起與手中的蓮花呈遞給她。 任務完成，她沒有在多留，行禮就離開。 聽是夢霽月送來的信，翠兒快跑給江寒煙送去。 當她拆開信，才知曉夢霽月住到了海棠院，讓她無須掛念，很快便能見麵。 夢濤的用意，江寒煙何嚐不知。怕她離開，所以才把霽月留在海棠院。但是，他一如既往不了解她。 如果想要離開的話，當年自己就不會請願來幽篁軒。 “翠兒，去休息吧，月兒她過些天便回來。” “小小姐還送來了蓮花，我先拿去入藥。”見江寒煙的神色自若，先行退下。 收好信筏，她也起身回自已的居室，背影透著蒼涼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