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試探，登門拜訪（一）

初露的晨曦，揮灑著淡白天光，降臨人間。天地一片白亮，而鳳流殤心裏是一片陰雲冷霧，團團籠罩。 四月的杏花，鋪落滿地，玉石密密地編織著它潔白的身軀，走過殘花，意秋走上亭階，默站在夢霽月身旁。 眸底迸出心疼，不知是出了什麽事，能讓小姐這般的縱酒醉殤？ 王爺一夜未眠，小姐又是這樣，難不成是事關兩人？ 意秋想問，又問不出口。 輕歎一聲，上前收拾桌麵上的酒壇。再回房內拿來一件披風，輕慢的為其披上。 她的動作，讓夢霽月在醉意中悠悠轉醒。 見夢霽月醒來，意秋退至一旁，“小姐……” “你怎麽來醉仙樓了？”直身來，按了按頭痛的額際，原來縱酒的後果，是這般的難受。 斂下眸眼，意秋如實的回道：“晨時，奴婢去了蒼湘苑，不見小姐，所以…” 雖然不知道小姐與王爺出了何事，但兩人的微妙，是今日才有的變化。 拿下披風，夢霽月起身啟步走出亭子，低首看著腳下的落花殘影，伴著細碎的步履，風過而散。而心卻越之沉重，自己去哪，會身在何方，他都很清楚。 嗬…原來，兩人的牽絆，已這般深了。 就如他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會做什麽樣的決擇。 跟著出來的意秋，道：“小姐…今日，要陪棲蝶公主去沿尚書府，可要…改他日？” “不必，幫我梳妝吧。” 抬手順劃過胸前的青絲，唇邊泛著苦澀的笑。 王府廳堂，下人已備好了早膳，璃太妃已早早在等候。鳳棲蝶一身對襟羽紗衣裳，走了進來。 璃太妃眼前一亮，“嗯，棲蝶，這身衣裳不是你及笄時所穿的那件嗎？” 這件衣裳是鳳昭皇所賜，那年，是命人讓江南名繡的趕工而做，天下僅此一件。 不過，也隻見她在及笄時穿過一次，不曾再穿，怎麽想著今日穿上了？ 鳳棲蝶特地轉了一圈，笑著問道：“母妃覺得怎麽樣？” “自是風華無雙，但隻見你穿過一次，還以為棲蝶是不喜歡呢。”璃貴妃掩唇一笑。 “母妃…那是因為棲蝶太過於喜歡了，才舍不得呀。” 及笄是女子一生唯有一次，而她想把唯一的一次，讓喜歡的人見到最美的自己，讓他知道自己及笄了，長大了，不再是小孩。 然而，在她的及笄日，他卻不在錦都。 再次穿上，也算是圓自己一個小小的夢吧。 璃太妃沒想到，鳳棲蝶對這位尚書府的公子，這般的有心。一邊思忖著，不由為之高興，看來是女大不中留了。 坐到椅中，看了看門外，不見夢霽月，不由的問道：“母妃，九皇嫂今日怎麽這般晚了，都不見她？” 九皇嫂一向早起，每日更是第一人先到的廳堂，今日不見人影，鳳棲蝶覺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事，再等一會兒。”飲著茶水，璃太妃回道。 沒派下人前來說明，應該是有事誤了。所以，才沒能像以往那般早來。 “還是…女兒去蒼湘苑地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