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憶從前

上午的時候，外麵還是陽光明媚，等到了花虞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天上竟是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花。 “大人，還去嗎？”碧衣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卻見花虞麵上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微微頷首。 碧衣見狀，便也沒有再多說一些個什麽了，隻吩咐了車夫幾聲，便伺候著花虞上了馬車之中，坐了下來。 這馬車內四個角都放上了早就準備好了的炭盆，即便是忽然下起了雪來，倒也一點兒都不冷。 花虞坐下了之後，就將身上的大衣服給取掉了，甚至還讓碧衣將一側的車簾給打開了來。 碧衣順從，這馬車內燒著炭盆，即便是一點兒煙火氣都沒有的銀絲炭，可若是將窗戶都關嚴實了，未免有些個氣悶。 隻打開了一側的車簾，正好可以通通風。 車簾打開了之後，花虞的視線，忍不住往外望了去。 大年初一這樣的日子，京城之中還是很熱鬧的，即便是忽然開始下起了雪來，來往的路上，還是看見了不少的人。 許多皆是一家子，帶著兒女，一片熱鬧。 比較起來，這車內，倒是有些個說不清的冷清之感。 碧衣忍不住看了花虞一眼，卻見花虞那一雙鳳眸忽明忽暗的，令人看不清楚她心中究竟在想些個什麽。 再怎麽說，今日也算得上是新年的第一天，因著出現了這種事情，皇上不得已去忙了，但朝中幾乎都已經休息了。 花虞卻挑在了這種日子出門，雖說她並未多說一些個什麽，可碧衣總覺得她神色有些個落寞，心中便多了些許的憐惜。 花大人如今的地位極高，可到底身邊除了皇上之外，是再沒有什麽親近之人了。 碧衣清楚，似花虞這種打小就入了宮的人，大多數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 況且她在花虞的身邊這麽長的時間，卻從未聽說過花虞的親人。 在這種合家團聚的日子，一個人待著，還要去天牢那種地方，未免覺得有些個蕭瑟。 她所不知道的是，花虞並不是原本的花虞，所以從小入宮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隻是卻有一點，她如今，是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 以前還在葉家的時候，每逢年節，雖說隻有她和父親兄長，可到底也是熱熱鬧鬧的，聚在了一起，喝酒聊天，到了大年初一，哥哥還會帶來出來，去慈悲寺也好，去別的地方也罷，湊湊熱鬧。 沾沾人氣。 如今想起來，當真是恍如隔世了。 那個時候，即便是葉家在京中的身份特別，她隻要是一出門，碰見了京城中人，十有八九都要受氣。 可到底有哥哥在身邊，出現了什麽事情，都會站在了她的身邊，勸阻她也好，與那些個人爭論也罷。 到底都是維護她的。 父親就更不說了，葉家的條件其實還算得上是不錯的，畢竟順安帝再如何的忌憚他們一家，明麵上卻也不得不做得好看一些。 到底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世家，不可能連一點兒的底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