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詢問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我幫你揉一揉。”厲雲惜輕聲道。
見一聽她聲音悶悶地,阿栗便讀懂了她的心思。
他鬆動一絲力道,好讓她抬起手臂,之後又雙手交纏,把她摟得死緊。
這會兒厲雲惜也不抱怨他勒得她喘不過氣了,她的手指摸索到他的肩胛處,試探性地觸了觸。
又皺了皺眉,阿栗感覺肩上稍稍忽略掉的一點疼痛,又發作起來,但他沒有發出聲音。
摸著手下明顯脹成一個小山丘的肩胛,厲雲惜不爭氣地有點哽咽。
沒有人提醒,她不斷輕撫著那裏,想要幫阿栗減輕一些疼痛。
默默承受不斷湧起的疼痛感,阿栗始終任由她動作,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他的傷口從來都任她觸碰,一如愛上她之初,他就把自己最柔軟、最不讓人輕易觸碰的地方完全向她敞開。
見阿栗突然皺起眉頭,李廳長心下忐忑。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向來都是閻王手段,惹了他的人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最後都沒有好下場,嘴上附和道:“是是是,阿栗先生,是他們瀆職在先,您要追究他們的責任那也在情理之中,我一定全力配合。”
“想來法律一定維護公民的合法權益。”阿栗淡淡地道。
其他人都被他莫名的一句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並不想跟他們打官腔,阿栗一指地上的警察繼續道:“這個人濫用私刑,想要屈打成招,我會讓律師將訴狀提交到法院的。”
“啊,不要,阿栗先生,上法院我就完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給您道歉,給這位小姐賠罪,您饒我這一次吧!”
一聽要鬧上法院,警察登時沒了主意,他慌忙地伸手拉阿栗的衣角求情。
抱著厲雲惜朝旁邊避了一下,阿栗站定在一邊,側顏完美深邃,微垂的下頜線條冷峻如刀,冷酷地低垂下眼眸看著警察,眼睫下是一片陰鬱,讓旁邊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
“你在審訊室裏可以收手,在追打的時候可以收手,在警棍將要砸過來的時候可以收手。”
語氣冰冷,語調無情,阿栗緩緩吐出每一個字,都在心裏抽痛了一下,那些都是加諸在厲雲惜身上的痛苦,他連想象一下都覺得呼吸困難:“但現在,你沒有懺悔的資格。”
撫摸著阿栗的手頓了頓,厲雲惜心裏充滿心疼,阿栗的聲音裏竟然有一絲顫抖,她不用看阿栗的臉也知道他在痛惜自己。
別人看不到阿栗的眼神,地上的警察卻看得真切,他仰頭,一雙黑洞般森然可怖的黑眸盯視著他,像一道令人墜入其中必定粉身碎骨的深淵,視線裏有著如同最凶殘的蛇類般的陰騭。
卻又像掠食的大型貓科動物的瞳孔一樣讓人心神俱滅。
煞白著一張臉,警察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失魂落魄地跌坐原地。
被告上法院不僅僅是丟掉飯碗的事,嚴訊逼供這種事屬於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等待他的便是漫長的監獄生活,一旦鋃鐺入獄,他很清楚阿栗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