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看得直皺眉,那種預想中報複的快感並沒有向她襲來。
“到現在,你還笑得出來?”聽雨皺眉,不解地看著他。他到底是有信心活下去,還是真的已經將生死看淡?
她看不懂。
這樣一個能將生死都看淡的人,本該逍遙自在行走江湖,為何又圖謀篡位?
並非是有力氣笑,隻是看到聽雨,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揚。
“又來看我了。”他動動唇低聲道,一雙鳳眸中一改往日,此刻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這又能說明什麽?聽雨不解,開口道,“在你臨死前,見你最後一麵。”
“你怎麽知道我要死?”他嗤笑。
“你知道的東西,掌控的組織,過了這幾日,陛下就會失去興趣。到時候你就是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罪人,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必要。”聽雨凝視了他一會兒,漫不經心地在他對麵的審訊桌坐下。
“所以你來勸我老實交代?”
聽雨抿唇,目光不去看他,“人要識相。”
“嗬。”他輕嗤,“我說了,他一樣會殺了我。”
聽雨抬起眸子,喉嚨裏的話,怎麽也沒能說出口。
陛下還欠她一個心願。
袖下的指節捏得泛白,聽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到底為什麽要謀反?”
要是個有正經身份的也就罷了,他一個江湖上混的,與宋君戍無冤無仇,怎麽聯合了這麽多人一起造反?
“為了得到蘅芷。”他毫不掩飾地答道。
原因就是這麽簡單。
那次皇宮裏的刺殺,是他第一次遇見蘅芷,也是他第一次失手。
從那之後,他便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一生無畏,奪個皇位嘛,怕什麽。
他想做的事,無論多難,他身後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這邊。
聽雨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風輕雲淡的他,指甲幾乎陷進肉裏。
“瘋子。”聽雨咬牙道,“真是個瘋子。”
不再猶豫,她站起身來,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紙包,幾下拆開,然後將裏麵的藥丸扔進了燕歸嘴裏,抬著他的下顎,直接送進胃中。
“給我吃了什麽?”燕歸毫不驚慌,如此近的距離反而讓他有些清醒,他鳳眸輕睨著麵前一臉憤恨的她,從容地開口。
“毒藥。”聽雨道。
燕歸勾起唇,幹裂的唇這樣一扯,中間都滲出血來也不見他皺一下眉。明明是溢著藥香,她卻道是毒藥。
“口是心非。”
聽雨微愣,隨即又打開一個紙包,二話不說將裏麵的東西放進他的嘴裏強迫他咽下,“這下,我們便一樣了。”
第一枚的確是上好的能穩定元神護保肝髒的藥。因為她怕他受不過牢獄之災。倘若他就這麽死了,她的仇找誰去報?
而第二枚,是她找穆華楠求來的毀人武功的藥。用藥毀人武功是很難辦到的事,所以準備了很久,今日她一並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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