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年青男子,手執白玉短笛,身著白衣,外罩黑色披風,腰圍青玉帶,腰下懸一枚龍紋黃玉佩,綴著長長緋色流蘇,白衣領襟袖口上繡著細巧的墨色花紋,黑披風下角紋著白雲風中翻飛如浪。
再觀其容,麵如美玉鳳目修眉,神韻氣度兼有明二的清雅雲無涯的尊貴,眉峰眼角間更有一份兩人都未有的疏狂灑然。
好一個精致又瀟灑的人物!
人人心中暗讚。便連列熾楓都睜眼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閉目養神。
隻是,這人是誰?
人人疑惑。
那玉笛男子對於眾人的打量泰然自若,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蘭因璧月”上。
“幸好,幸好,沒有來遲。不過,若是因為在大海中迷失了方麵而遲到,那也是情有可原,不能怪我的不是麽。”隻見他自言自語的說到,一邊說一邊往裏走來,人群中自動為他分出一條路來。
“不知閣下是哪位?來此又有貴幹?”雲無涯抱拳問道。
玉笛男子立於階下,輕輕一笑,道:“我當然是來取回‘蘭因璧月’的。”
“啊?”眾人聞言嘩然。
廊上坐著的戚十二卻目光奇異的看著他。
而此時,石階上又衝上來些東溟高手,一個個氣喘籲籲形容狼狽,顯然是在追趕這人卻沒追上。
雲無涯揮手,那些人退下。
“本少都沒有碰過的,他竟然大模大樣的說要取回。”蘭七喃喃道。
明二目光在玉笛男子身上一轉,則道:“你我要闖上這峰頂也不難,隻是要如他這般輕鬆卻是難。”
“還有,我還是來給你送信的。”玉笛男子又道。
“哦?”雲無涯看著他。
“我來這之前去了一趟帝都,跟皇帝借了二十萬大軍,他答應了。”玉笛男子輕輕鬆鬆的道,“英州的徐將軍,天州的程將軍,他們已屯兵於東溟海邊,我離開之時囑咐他們,若我一月內不回去,他們自可出兵東溟。”
啊?
玉笛男子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是巨石投水,驚起浪濤千重!
這消息太過突然太過出乎意料之外,眾俠已連驚呼都沒有了,隻是瞪大眼睛看著。
便連雲無涯也一臉震驚。
皇朝的皇帝要發兵東溟?
皇朝大軍即出東溟海?
若皇朝大軍真到了東溟島來,那……
形勢又是頃刻轉變,皇朝眾俠又見生路。
“以東溟之國力兵力,遠非皇朝之敵,所以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也請你永遠打消入主皇朝之念。”玉笛男子依是輕輕鬆鬆的模樣,仿佛隻是在話家常,偏生無一語不是讓人心跳如鼓的。“否則,皇朝大軍至,東溟必如五百年前的北海一般,頃刻崩亡。”
雲無涯目光緊緊盯著他,半晌後才沉沉問道:“你是誰?”
讓他手中握住的頃刻化為烏有,至少該知道敗於何人之手!
玉笛男子卻未答,隻是道:“前人前事已成曆史,論是非功過,不過枉然,何不看而今?東溟海中,自成王國,百姓安樂,何苦再抓空想,世代徒勞。再且……”他鳳目專注的看著雲無涯,眼中似有光華跳躍燦然非常,“自己做不成的事達不成的願,便寄托在後世子孫身上,在我看來,那不過是累及後人遺禍子孫的愚行。自己該做自己喜歡的、自己能做的事,而不該去做什麽父輩祖宗們想要我們做的事,那一樣是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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