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後,身上的甲殼蟲都縮回衣服裏去了,他踉蹌不穩的腳步聲就從走廊中傳來,並且越來越小聲。
樊守想追的,可他突然捂住手,將那條紅色的蜈蚣扔到地上,吧唧一腳踩死,他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用大拇指頂開瓶蓋,就到出裏麵綠色的藥水塗在被蜈蚣弄傷的手心處,“呃……”他疼的緊擰濃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到這心痛不已,“守哥!”
這會我舌頭恢複了知覺,所以,說話不在困難。
樊守被我一喊,睜開了眼睛,鬆了鬆眉頭,朝我看過來,我才發現他臉上全是汗水在淌,可見剛才他有多痛了!
“艸,讓汪洋又跑了!”他隨後看了看門口處,無奈的罵了一句,然後,走到我病床邊,一屁股坐下來,朝我艱難的道:“我沒事。倒是你,怎麽樣的了?”
“我已經不疼了,就是身體還有點麻。”我回答道。其實我的脖子還有點痛,可我不想他擔心我。
“我搞不懂,你怎麽又被汪洋害了?”樊守見我說話不是那麽虛弱了,就皺眉朝我目露心痛的神色問道。
我就深吸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在聽到我是推門進辦公室的時候,他氣的朝我罵了起來,“你瓜的可以啊,以前吃過他多少虧你不長記性嗎?還跑進去救你們校長!你……你氣死我了!”
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模樣,我咬了咬唇瓣,別開目光不敢看他的臉了,“是想救校長來著,可更想的是救汪洋!”
“什麽?你救汪洋?”樊守被我這個回答弄懵了。
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一說出來,他一定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所以,我不敢看,就閉著眼睛,一咬牙道:“對啊,我當時想的是,汪洋他還是想做好人的。如果我及時衝進去,打斷他害校長,並且,替他說幾句話,或許,他會冷靜下來,平息怒火,就會和這一年多的時間一樣,隻救人,不害人了!我想讓他知道,就算校長不給他機會,還有很多人會給他機會的……可結果,我進去晚了,他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壞人……是我晚了一步……”
當時,我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就是為了救汪洋、救校長!我也是在賭一把,可結果,我賭輸了!
本以為樊守聽了之後,一定會說我的。哪知他隻是哎的一聲歎了口氣,就沒了下文。
這可不像他的個性啊,所以,我睜開眼朝他看過去,隻見他已經不看著我了,而是伸手在查看自己的手,我發現,他的手本來腫起來的,塗了那個什麽綠色的藥水之後,慢慢就消了,他舉起手來來回回的看了兩遍,轉動了幾下如黑寶石的眼珠,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想入了神。
“守哥,校長他是不是……?”我見他沒因為我的話而發火,於是又大著膽子問他。
樊守回過神,朝我重新看過來道:“好像昨天下午就死了,我是去你家樓道處理牛蠅蠱的事情,發現你爸急匆匆往樓下走,我問他什麽情況,他說校方通知他,你和校長通通被蛇咬了。我就趕緊和他一起去了你們學校,正好看到你被送到救護車上,而你們校長卻是被白床單蓋著臉的。所以,他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死了。”
猜到校長有可能已經死了,可聽到樊守說出來,我心裏還是感覺很堵得慌,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我還很尊重校長的,我複課的事情,就是他和副校長一起通過的。
“我要去報警抓汪洋!”我氣道。
樊守卻給我否定了,“不行,如果你去報警,一來你沒有證據,警察不一定會抓他;二來讓他狗急跳牆了,禍害社會就不好了。大樊村、馬山寨那些村民他都殺得不帶眨眼的,城裏這些對蠱一無所知的人,他更就不放在眼裏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我可不敢想在城裏還被汪洋害的到處跑。
“汪洋現在受傷,而且被我的黑蜂蜇了,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搗亂。所以,我們暫時不要擔心。你好好養幾天身體,等身體好了,我要帶你和咱爸咱媽搬家。”樊守淡淡的說道。
“搬家?”我不解了,“搬哪去?”
“我這兩天和阿泰在郊區找了一棟小樓,舊是舊了一點,但住我們五個人是夠了。”樊守道。
“可我在那住的好好的,而且我爸也不一定會同意我搬過去的,你這樣擅作主張太不合適了。”他不是之前和我說好的,要等我爸接受他,他才和我爸商量我和他住的事情嗎?
樊守似乎知道我想什麽,這會不耐煩的道:“有什麽不合適的?我是你男人,怎麽可能讓你憋屈的和別人合租?還有,之前我不知道汪洋在這,我要是知道,那天就直接找你爸說清楚我的身份,帶你們搬走了。”
“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否則我爸高血壓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慌了,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守哥,你別衝動行不行?”
“你身體恢複了?”樊守被我拽住胳膊,突然英俊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來。
我忙鬆開他的胳膊,動了動胳膊,踢了踢腳,發現真的恢複知覺了,並且身上也開始輕鬆起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然後就忘了勸他不要和我爸說清身份的事情來。
隨後樊守扶著我下床走動了幾步,我感覺除了有點虛弱以外,沒什麽不適了,樊守緊擰的濃眉就漸漸鬆開,低聲說了句幸好樊雅有對付金銀蛇毒的法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