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冒這種險。”
氣死人不償命的,白夙語氣平淡,但話語裏的堅定和固執分外明顯。
郎韻臉色白了一白,這才曉得他從昨晚就開始發燒,卻不願意去看醫生,也不願意讓人來替他看病的原因。
“所以你就寧願冒腦袋被燒壞的險?”郎韻眼神冷了下來,直直的盯著他。
白夙再度沉默,隻是定定的回看著她。
心口再度隱隱抽痛了起來,郎韻想移開視線,卻怎樣也無法做到,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郎韻強忍住掐死他的衝動。
“如果我保證不向他求救,也不讓曼易知道呢?”
白夙還是沉默。
郎韻又急又惱,手實在癢得很,本來不想管這個固執的男人的破事,但是,心裏那方柔軟不允許她坐視不管。
原來他這麽久也不讓任何人進來,也不叫醫生就是怕她趁機離開!這個白癡!
緩了許久,待心中的鬱氣消散了一些後,她隻得出言威脅,“你知道,我可以現在叫人來看,也可以等你昏倒再說,那時來的可就是救護車,而不是醫生,到時候我一樣可以走。”
白夙眼角一抽,下顎緊繃,好半晌,才沙啞著嗓音道:“你保證不乘機走掉?”
心頭又被緊緊揪住,郎韻咬著下唇,瞪著頑固的他,有些氣,卻更加不忍。
眉心更加是突突的跳,這個男人,再拿他的命逼自己妥協!雙手握得死緊,對於他固執的原因,她一時竟然生不起氣來!
於是,明知會錯失離開的機會,她還是忍住上湧的水氣,答應了他,“我保證不乘機走掉!”幾乎帶著抹咬牙切齒的意味。
白夙靜靜地看著她,眼底閃動著不安的情緒,她原以為他會反悔,但幾秒後他緩緩鬆開了手。
郎韻立刻按下電話號碼。
“喂,程醫生嗎?你好,我是郎韻,白夙有些感冒的症狀,可以麻煩你現在過來一下嗎?”
這是白夙的手機,有他的固定電話,她拿著話筒一邊和程以南對話,一邊看著坐在餐桌椅上的男人,他滿臉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薄唇抿成一條線。
白夙又咳了幾聲,——的額頭全是汗。
“對,症狀?有些暈眩無力,他說從昨晚就開始發燒了,咳得很厲害,好,你大概多久會到?好的。”
郎韻收線掛回電話,扶他起身回他房裏,邊告知他狀況,“程以南說他大概二十分鍾左右會到,要你先回床上躺著休息。”
他幾乎是半靠在她身上,才走沒幾步,她就覺得有些吃力。
她知道他的情況一定是真的很差才會這樣,心裏非常矛盾,一邊是怨恨,一邊又是不忍,更多的是擔憂和鬱悶,更生自己的氣,為什麽見到他生病就妥協了。
他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和她房裏暖色係的布置相反,他臥房裏全是深色係的家具,黑色、灰色和深藍色交錯著,唯一相同的,是那麵巨人厚實的落地窗。
白夙一到床邊,整個人就癱倒了下去。
郎韻心裏一驚,已經無法去顧慮內心的那些矛盾了,她幫著他脫去鞋子和衣褲,再進浴室拿來幹爽的浴巾替他擦去身上的汗水,然後從衣櫃中翻出純棉的睡衣,幫著他換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