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個人臉對臉躺著。
郎韻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得矯情了。
月光很足,從薄薄的窗簾外透過來,亮得很溫柔。空氣都成了淡藍色。
郎韻背著窗,看著白夙那浸在月光裏淺淺的輪廓,整個人都被月光同化了,益發溫柔起來。
郎韻突然伸手掐他的臉。
白夙隻是笑,之前幾天兩人分開睡,能把郎韻拐到床上來,白夙很滿意。
從今天開始,似乎一張薄膜被戳破,來不及似地有了一個洞,一眼看到兩邊。全穿了。
郎韻把手放在白夙胸前,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這男人心跳的律動。沉穩,安詳,有力。
仿若一片在月光下寧謐的海,深邃的,神秘的,讓人看不透的,在安靜的海麵下蘊育著無窮湧動的力量。曾經有個中醫告訴郎韻,認識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聽他的心跳。
這和號脈一個道理。
他的心跳。從容和緩,節律均勻。
郎韻把耳朵湊上去,仔細地諦聽。
它告訴她,這個男人霸道,謙忍,強勢,不容人。對愛著的人卻溫柔,疼愛,擅長照顧人。
白夙輕輕撫摸郎韻的頭發,接著是臉頰。
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下移動,帶著曖昧的劃過的她的身體。
郎韻輕輕的發抖,因為太過恐懼,所以戰栗。
她實在是怕了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了,有些後悔答應他回到他的臥室來休息了,後悔有沒有用?
白夙是那種欺騙性的身材。平時看著略瘦,高個子長腿。
脫了衣服才看出來結實的肌肉,並不誇張,健康地顯現出淡淡的紋理。
什麽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特麽就是標本。
肩膀很寬。細腰。像是準備對著獵物做最後撲殺的獵豹,暗暗蓄著力量,安靜,優雅,極度危險。
他從上方緩緩壓下來的時候,郎韻透過他的肩膀上方看到被月光映射得熒熒發光的窗簾。
或許自己招惹了一頭外表霸道斯文的……野獸呢……
“你不能後悔了。”白夙輕輕說,“我們一起萬劫不複吧。”
白夙吻住她,活著是什麽呢。每天每天,呼吸空氣,喝水,吃東西,與人交談,休息。或奔忙,或閑適。
數著太陽東升西落的天數。
其實呢,一個人壽命正常的話,隻有兩萬五千多天——想想真是嚇人。
科學家說,宇宙已經存在140億年。
地球則是45億年。地球上生命在30億年之前出現。
那到底是多久呢。
物種出現,興盛,衰落,消失不見。多少多少億年之後被發現它們留下的化石,那深深淺淺的紋路就是生命存在過的證據。
一代一代,生生不息。
人也是一種物種。活著,隻有那幾十年,不起眼的塵埃一樣。這幾十年的生死之間是用來做什麽的呢。與虛無混沌的宇宙相比,隻有一瞬間。相愛。親情,友情,最後,是愛情。
中國人的愛情觀最是浪漫,那是兩個人小指上纏繞的紅線——即使是在世界的兩端,紅線不斷,愛情不滅,命定之人總會相見。
情到極致,對方是男人,是女人,卻全然,顧不得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