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由了

陳生站在病床前，看著手中的文件，神情滿是詫異：“你真的一定要離婚？” 宋瑾年點頭：“嗯，本身我和她的一月之期就到了，那天的事情應該也把她嚇到，這樣也好，不見，也省得她再有其他念想，陳生，這些天公司謝謝你了。” 陳生鼻頭立馬發酸：“我們的關係，還需要你說這些嗎？倒是沈妍……瑾年，說句兄弟間的貼心話，我不覺得你會把她嚇到，但我覺得她反而怕在你這裏哭出來，那個女人，太愛你了！” 宋瑾年望著窗外夜空，悠悠開口：“愛情，到底是什麽？沈妍適合更好的，就不要耽誤彼此了！” 陳生知道勸不住，便轉開話題：“沈妍那邊我會去找時間去談，到時候你這次的捐贈人，據說並不需要感謝？無償捐獻，而且醫院那邊保密消息很強，你……需要我去查查，然後表示表示嗎？” 宋瑾年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有些難受的點了點頭：“去查吧，即便對方再怎麽不要，救了我這件事，否認不掉。” 陳生歎氣：“行吧，這些天董事長已經回公司坐鎮了，你也可以放寬心別再處理公事，好好休息調養身體才是首要的，所以……別再做傻事嚇唬人了！” 宋瑾年眼皮微動，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那天的事，說真的他自己也沒料到，化療的痛苦太過浸入骨髓，一但虛弱到不能工作，他腦子裏的負麵情緒全都會傾瀉而出，每次都會有不同的聲音斥責自己的無能！ 那種時候，疼痛的突襲，自理能力的下降，以及醫生護士的歎氣，都讓他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上似乎隻能成為負擔！ 最最主要的，就是沈妍總會在深夜悶聲哭泣，那種隱忍的壓抑實在是讓他煩躁不已，可偏偏又要裝作熟睡不知，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去讓她停止這場悲傷！ 夜，漸漸深去。 因為疲憊而熟睡的宋瑾年，像是感應到什麽一般，猛地睜開眼。 床前站著一抹黑影，嚇了他一跳，等他仔細看去，才發現是消失許久的沈妍。 撇眸看去，才響起因為明天的手術，宋母和宋父已經被他強製要求回家休息，隻有看護在場， 門邊，站著的聲影應該就是看護。 宋瑾年看著消失許久的女人突然出現，心底忽然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憤怒，他開口：“沒想到你還會來，怎麽，想看我死沒死嗎？還是說，不怕我又死在你麵前了？” 宋瑾年這話，猶如一盆冰涼刺骨的水，狠狠將她溫熱的心髒凍僵。 她動了動嘴，小聲說道：“這些天，還疼嗎？” 聽到這話，宋瑾年忽然覺得心髒酸澀不已，生病這麽久，他似乎從來沒這麽難受過，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看見你，才疼！” 沈妍心髒一緊，嘴裏全是苦澀：“抱歉啊，我知道這幾年讓你難受了，不過放心，瑾年，等你明天手術後，我就會徹底消失的，今天來，就是給你送離婚協議，今後……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