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一下,我想去洋湖上坐坐。”李翩鴻道。
“公子……”童文知道主子此時心情鬱鬱,不免有些擔憂。
“你放心,我無事,去準備吧!我與芙蓉院相熟,她們自然會替我安排。”李翩鴻道。
“是,公子。”
不到半個時辰,李翩鴻便去了洋湖最大的花船上,聽著花娘彈著琵琶,她坐在一個角落裏,靜靜的喝酒。
東安城的酒,自有一股清甜味,倒是好喝的很。
“柳兄,來多喝一杯。”
“今日太子大婚,我實在不該跟你來此。”姓柳的歎了口氣。
“我亦知道,洋湖屢屢出事,天家如今十分忌諱臣子到洋湖喝酒。不過今日太子大婚,你我在此喝一杯也無傷大雅,權當為太子慶賀了。”勸酒之人三十餘歲,蓄著胡子,說話神態自然流露出幾分官家氣派。
“就在這樣,你我也不該在此,唉……”姓柳的道。
“如今你也要遠著我衛家了,太子看不上我衛家,柳相自然也不將我衛家放眼裏了。”那姓衛的語氣酸澀。
“衛兄快別這麽說,你是江陽侯世子,又在戶部任職,我又怎麽會瞧不上你。”
李翩鴻聽明白過來,此二人一個是柳仕元的長子柳皓江,一個則是江陽侯世子衛懈。
二人太子婚姻過來的,一時無事便相約來洋湖吃酒,將這花船包了。
隻因李翩鴻在洋湖做老媽子時,跟芙蓉院裏的鴇媽子來往的極熟,今日的花娘是如姻姑娘,也是她相熟之人,所以在內閣裏設了個小雅座,方便她吃酒又不受打擾。
但如此,卻能將前麵那兩位說話聽進耳裏。
“如今我還不如你,太子現在看重柳家,如今理政得勢,他日繼位,柳家隻會更進一步。”衛懈道。
“若按這樣說法,衛兄與太子可是親表兄,這世間還有什麽比苦肉親情更重的不是?”
“不可說啊,不可說。”衛懈不敢多說,到底跟柳皓江隔了一層,柳皓江說話,也是不盡不實,沒有真話。
他們衛家,現在艱難的很。
信王被封到鬱林去了,那可是西南之地,隻怕此生都難以回來。而他的嫡親小妹卻許給了信王,信王又跟太子那般關係,太子又怎麽會看重衛家。
二人互相誇讚,你一言我一語的,李翩鴻卻聽了明明白白。
柳仕元想必是太子一派,但柳皓江對太子並不忠心,甚至隱有微辭,這關係肯定是不牢靠的。
而江陽侯,則太後母族,但是族中無優秀子弟,衛懈是戶部清吏,似乎也不得誌。
之前想必還得罪了太子,又跟信王有了姻親,自然擔心太子登基之後,會對衛氏一族輕怠。
想來,他這太子之位,做的也極為艱難。
親信之臣有異心,皇族之中有亦有懼怕他的。
有異心者,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機會就會背叛,懼怕他的,能踩他一腳的肯定毫不猶豫。
這世間,就沒有容易的事。
當日她從樓城趕回天府,兄長已經是彌留之際,苦撐著等她回去。
回去後,兄長拉著她的手,說要要將江山托付給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