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複蘇

“媽，白繁說了，明年除夕我們過來陪您吃飯。”她摟著抹淚的媽媽，眼裏也閃現淚光。 陳白繁笑道：“明年的除夕大餐由我和小糯來做，您試試我的手藝。” “你哪來的手藝？我怎麽不知道？” “還有一年時間，我可以學啊！到時候我要大顯身手，征服你們的胃！” 安母連連點頭，“白繁做的，肯定很好吃……” 陳白繁下載了做菜的APP，可他終究沒有實現這個承諾，並且再也做不到了。 陳老夫人的手在他肩上重重按了按，笑著打破窒悶的氣氛。 “新的一年了，將所有晦氣都丟在過去的一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哥，會好起來的，大嫂身上還會出現奇跡的。”陳晉北跟著安慰、打氣。 陳白繁勉強笑了笑，他願意用一切交換，但願老天慈悲給小糯生路，小糯這麽好…… 吃完飯，他去廚房做了小糯愛吃的釀豆腐、菠蘿咕嚕肉和桂花糯米藕。 她喜歡吃的菜他早就學會了，卻遲了三年才端到她麵前。 安糯當然不可能給出任何反應，她安靜地當她蒼白的睡美人，根本不想醒來麵對殘酷的現實世界。 食物的香味縈繞在房間裏，陳白繁拿出一摞卡片，一張張的給她念。 “你在西藏救助的那些心髒有問題的孩子，給你寄來了賀卡拜年呢，他們說小糯姐姐三年都沒去看他們了，真的很想你。” “我給那邊捐建了醫院和希望小學，等你醒了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如果你覺得深城有太多不好的回憶，想留在那邊，我也陪你。” “當初你蒙冤，在不知道母親什麽時候會醒的日複一日的等待中，你是怎麽撐下來的？我真的很沒用，沒你一半堅強，就快撐不下去。” 陳白繁將那些信收好，放到床頭的抽屜裏，那裏還有安糯的醫生資格證。 他熟練地給安糯柔緩的做著按摩，一點也不敢用力，手下的身體摸起來處處都是皮包骨，躺著的這段時間，一點都沒有養回來。 “你三年沒有持刀了，會不會手生呀？那也沒關係，隻要練一練，你就能重新回到巔峰時的狀態。”陳白繁握了握她的手，這是一雙靈巧的、救人無數的手，更是一雙讓他想牽著走到鑽石婚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邊，想摟她在懷裏卻不敢，就連手臂都不敢搭在她身上，怕壓得她脆弱的身體不舒服。 “晚安。”陳白繁跟安糯十指相扣，眼卻一直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直到睡意襲來，眼皮沉沉。 冬末春初，萬物複蘇的季節，第二個奇跡出現了。 安糯在窗外小鳥啾啾的叫聲中，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陳白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安糯略顯呆滯的眼神，兩個人就這麽呆呆的對望。 他怕這個畫麵是在夢中，一激動，夢就醒了。 哪怕是夢，能多做一會兒也是好的。 “你是？”安糯皺眉，露出難得的迷茫表情，像是一個懵懂幼童。 她已經很久沒說話，聲音有些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