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晚自習,宿舍的人都回來了,洗腳的洗腳,看書的看書,小賤非得跟我下盤象棋,我心裏不痛快,差點兒把棋盤掀了。
韓洪濤關上了門,一張嘴就說出了他要當兵的事情。
小賤把眼睛瞪成了牛蛋,噌一下站起來了:“啥?!”
正在看書的書呆子把書丟在床頭,小眼兒丟掉了筆,全都怔怔的看著韓洪濤。眼中有驚訝,還有不知所措。
我打開了啤酒,就說:“洪濤十月份就要走了,大家今天就歇會兒,多聊聊吧。”
小眼兒和書呆子直接就從床上起來了,小賤一晃大腦袋,十萬個舍不得啊:“咋這麽快啊,說走就走,這這這……”
韓洪濤一擺手:“又不是明天走,急啥急,馬上快考試了,我看大家還是溫習下功課,多做點題。”
小眼兒當下就不幹了,搶過啤酒就喝了一口:“都特馬要走了,還做毛題,我們是想考大學,但我們更是兄弟。”
書呆子也拿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就劇烈咳嗽,臉都紅了,含糊不清的說:“兄…兄弟!”
我看到韓洪濤眼圈兒紅了,衝我傻笑:“看你整的這事兒,跟生離死別一樣。我看現在也涼快了,大家別窩在這裏,去操場,那兒敞亮。”
我們都聽他的,全湧向了操場,我們坐在一片草叢裏,端著啤酒一口一口喝著,夜風微涼,我們心裏沉重。
一開始誰都不講話,就這麽沉默著,還是我起了個頭,笑道:“俗話講,好男兒就得當兵去,這要是混個軍官做做,拿著衝鋒槍,做著坦克車,多牛逼啊。我還想去呢,就是沒這個機會。這是好事兒啊,咱們先敬洪濤一個。”
大夥笑笑,半瓶啤酒下了肚,話匣子可就打開了。
小眼兒喝不了酒,一口悶下去,舌頭都打結,但他是真動感情了,說了幾句話竟哭了。
“洪濤,你雖然學習不行,但人好,我家庭條件差,這兩年你沒少給我買吃的,這些情我都記心裏了,你特麽這一走,我也不知道啥時候能看見你,我……”
書呆子不愛講話,但現在也拋開了一切,拉著韓洪濤的手,說:“洪濤,你要是走了,咱們宿舍就還剩四個人了,老陳,老胡,他倆事兒忒多,經常見不到人影兒,小眼兒這貨比我還用功,你說你再走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是不愛說話,我蔫,但我都存肚子裏了,你這一走,我感覺沒著沒落的,長這麽大,我就你們幾個朋友,你以後去部隊,記得給我寫信,我不論在哪兒上學,我都忘不了你,別忘了,你想當歌手,而我也說過,要聽你唱的歌!”
韓洪濤哇一下哭了,攬著小眼兒和書呆子的脖子,就往懷裏帶。
小賤悶頭喝酒,而我卻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扭頭看向了夜空。
等大家的情緒平穩了一些,我端起了酒瓶子:“來吧,祝我們的大軍官一路順風,提前給他踐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