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腥利刃

淩墨的喉頭上下滾動了幾下，嘴唇張了張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對嶽琦珞做了什麽，難以啟齒。 竟將她折磨得這般神誌不清…… 淩墨擰著眉，覺得心口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密密麻麻的啃噬著，不是多麽劇烈的痛，但很難受。 大概如翟川所說，那時他是真的失心瘋了。 嶽琦珞摟緊懷裏的枕頭，身子朝後縮著，怯怯的說道：“別吵好不好？你有話出去說，把我的曇兒嚇醒了，他會哭的……” “曇兒？曇兒在哪裏？淩曇出生了？”翟川大驚，旋即又覺得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如果曇兒還活著，小珞哪可能這般魔怔？ “不是淩曇，是嶽曇！不，不，是宋曇！”嶽琦珞低吼道：“曇兒是我一個人的！啊——”她歇斯底裏的尖叫著，“誰也別想搶走他！” 沒有人要她。 她沒有家，這個世間隻有未曾謀麵的生母愛她吧，就像她愛曇兒一般。 可她隻知道生母的姓名，再無多的…… “好，好，是你一個人的，沒人跟你搶，你不要叫，會吵醒曇兒的。”翟川一個大老粗無比細心，紅著眼哄勸道。 嶽琦珞果然安靜下來，坐在台階上，又唱起了那首《楚歌》。 這是她在邊境經常唱的，整個軍營的兵士們都會。 翟川低聲問道：“你們怎麽照顧的？她怎會瘦成這樣？” 伺候的丫鬟撲通跪了一地，“之前珞姑娘引產血崩，九死一生，醒來後又沒有好好進食過，奴婢們根本喂不進去。” “珞姑娘今日隻喝了點水……” 引產、血崩！ 翟川驚得目齜欲裂，胸膛劇烈起伏，極力忍著才沒有撲過去揍死淩墨。 “哪有什麽喂不進去？拿吃的過來，我來喂。” 一碗香噴噴的瘦肉粥很快呈上來，翟川拿出了生平最大的耐心，攪動著粥，香味四溢，哄道：“小珞，香麽？這可是在軍營很難吃到的，回到京城半年，你不會變嬌氣了，對不對？” 嶽琦珞看著那碗越來越近，眼中浮現出恐懼之色，不停搖著頭，“我不喝……我沒有懷孕，我不用喝藥的……對了，姐姐說我不會懷孕了，不信你去問姐姐……” 翟川拿著碗的手止不住哆嗦起來，閉了閉眼，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不是藥，是好喝的粥……小珞，曇兒也想喝，你替他試試味道，好不好？” “真的嗎？曇兒想喝？” 嶽琦珞嗅了嗅，確定不是難聞的藥味，循著味道湊過去，卻偏離了。 翟川這才發現她一直沒有看過自己，不是因為神誌不清，而是看不見…… “我看不見，曇兒嫌棄我沒用？” “不會的，不會的，曇兒最喜歡你了。” 翟川流著淚，把粥輕輕送到嶽琦珞嘴裏，喂了一小半碗， 丫鬟們不由的欣喜，“還是您有辦法……” 這話剛出口，嶽琦珞就“哇”的一聲將粥全嘔了出來，更令人駭然的是，那白色的米粥裏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紅色！ 那血沫子就像是利刃，重重刺著在場之人的眼，無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