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傻瓜

起初教她隻當是哄孩子，後來看出她的認真勁兒，淩墨就建議嶽尚書找個女師傅教授珞珞幾招功夫，權當鍛煉身體。 無論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到處都是珞珞的身影和回憶，一句話，一個物件，都能令他陷入回憶。 她是那麽如影隨形，卻從未有一次入他的夢，告訴他現在過得怎麽樣。 因為，那時候淩墨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睜著眼幹熬到天明。 後來他終於能淺淺的入眠，夢中她出現了，卻是之前那些受罪片段的閃回，總令他午夜夢回驚醒…… 淩墨知道，她是生氣了，不愛他了，所以就連夢裏也不肯出現。 甜蜜和痛悔交織，讓淩墨一度彷如走火入魔。 有次喝茶的時候，突然想起珞珞成為通房給嶽知彤敬茶，他明知道嶽知彤在刁難她，端上來的是滾燙的水，卻沒有阻止。 珞珞跪下將蓋碗舉過頭頂，嶽知彤遲遲不肯接過，說著些好好伺候王爺的場麵話。 碗沿熱燙，且珞珞的手傷未愈，端茶的手臂忍不住發抖。 淩墨的餘光一直注視著她，看到她青紫腫脹的手被燙得通紅，居然還硬生生的挺著。 當時他還在心裏譏笑，是個硬骨頭，卻沒硬對地方。 可要是沒這份倔強，珞珞怎麽可能去邊境，怎麽可能吃得下那些苦，怎麽可能拚命會救下他…… 珞珞有各種麵孔，每一麵都令他心動，明明一次次的心動，可他卻遲鈍的當做是兄妹之情，察覺得晚了些，生生浪費了很多時間。 珞珞曾說自己對她隻是出於感動，那個傻丫頭是不敢相信吧，淩墨不止一次後悔，沒有早點察覺自己的心意，沒有在確定愛上她後，如她那般熱情地回應。 其實愛也需要說出來，讓她確定，讓她安心。 反而，他對嶽知彤的感覺才是膚淺的、浮於表麵的喜歡。 被嶽知彤拋下，那些傷心憤恨也是出於尊嚴的受損，而不是愛情的失去。 如果珞珞嫁了給別的男人，他定會不顧一切將他的新娘搶回來，而不是看過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當然，珞珞不是那種人，那個小傻瓜滿心滿眼隻有他。 那次她躺在他身邊絮絮叨叨，他因受了風寒又發了一身汗，閉著眼昏昏欲睡。 “如果我說我慶幸姐姐要我和她換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厚顏呀？可我真的很開心，墨哥哥，我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和你拜堂，從上了花轎開始，我就一直在抖呢！夫妻對拜的時候，抖得蓋頭都差點掉下來……” 淩墨的嘴角微微彎了起來，在心裏暗笑，才不告訴她，他也慶幸換親，要不現在哪來這麽個嘰嘰喳喳的傻丫頭。 “墨哥哥，你現在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如果有的話，你就別吱聲，好的我知道你開始喜歡我了！”珞珞飛速地自問自答，淩墨憋笑。 “既然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天時地利人和都齊活了，那我們可以開始洞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