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我咳了一聲，輕聲問：“殿下，可以走了嗎？” 南華看了眼氣急敗壞的慕湖，又是冷冷一掌飛出，直接閉了他的氣血，令他昏厥過去，化為一支玉簫。 我接過玉簫，觸手溫熱，心知這簫是慕湖的靈元所化，不由疑惑，慕湖生而為人，不知道南華殿下是用什麽辦法令他永生不死。 南華道：“走吧。” 我將玉簫送到他的麵前，道：“這麽重要的東西，殿下還是自己拿著比較穩妥。” 南華伸手接過，淡淡道：“的確是挺重要的東西，有勞提醒。” 我問：“月娥仙子好了麽？” “你這麽不放心的話，不如去見見她？” “不必了。” “另有，我雖然答應了你的請求，要救天樞星君，但是有人捷足先登，將他帶走了。” “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隻能探查到天樞星君現今在三十三天。那個地方我不會輕易前往，所以你的這個請求，我做不到。” 我問：“天樞星君現在有無危險？” “身在三十三天，總不會很安全。” 我心中害怕是宗荀要針對天樞，又實在想不出宗荀這樣做的理由，隻好先摒棄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與南華殿下同行到天池，打開天池中通往忘川的結界。 孟婆紅衣如火，站在忘川岸邊，似在等人。見到我與南華殿下，她站著未動，隻淡淡道：“你終於回來了。” 我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飛身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眼見孟婆整個人傾斜著向後飛出，墜向忘川。 “孟婆！” 南華殿下身形陡移，搶在孟婆身後接過了她，將她帶回岸邊。 孟婆氣若遊絲，躺在南華殿下的懷中，眼神卻已迷茫。她猛然抓住南華殿下的手，死死抓住，“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你總算是來了。” 南華殿下沒有說話，半跪在地上，一隻手臂維持著抱孟婆的動作。孟婆喃喃道：“我的模樣早已變了，你還記得我麽？嗬嗬，我在這裏多少年了？我都不記得了，很久之前，我……我每日望眼欲穿……怕你……我怕你不來。” 我蹲在孟婆的身側，她氣息極微，已然到了強弩之末，隻靠一口氣強撐到如今。 “孟婆，是誰傷你？” 我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她卻聽不見，隻是緊緊抓著南華殿下，自顧自道：“可是現在，我又……又怕你來。你一定不記得我了，是啊……我……我都快不記得了，我不叫孟婆，我叫……叫……” 她嗓音嘶啞，臉色由蒼白轉為漲紅，又複蒼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卻還是沒能說出自己原本的名字。 抓著南華殿下的手頹然滑落，我跪在她的身側，眼睜睜看著她的身體變成透明，漸漸的，化為無數曼珠沙華的花瓣，飛向天際。 我怔怔看著南華殿下，我沒想到，溫雅淡泊如南華殿下，身上也能牽扯出許多前情往事。 南華殿下卻搖頭，“不是我，她隻是將我當成了別人。” 他手中握著慕湖化成的那支玉簫，見我還在愣怔，便又解釋道：“四海八荒，與我有糾葛的人，隻有一個。我與孟婆無關，沒必要騙你。適才孟婆將我錯認，我未辯解，隻不過是不願拂了將死之人的意。” 我喃喃道：“孟婆……死了……” 南華眯眼看向忘川之上的木船，淡聲道：“還有一個人，也快死了。” 我心頭一震，猛然想起當時玉衡仙子留在忘川為我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