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她構想出克一個“一輩子”的藍圖之後,迎接她的是陸溏深的冷漠以待,她就那麽一個人拉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霍家。
深哥說這裏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的歸宿。陸家老宅的管家爺爺說,在陸家的十幾年隻如同黃粱一夢,你要忘掉,全部忘掉,才能得到你的桃花源呀。
可是,那些曾經的繁榮富麗能忘掉,付出去的真心,也能收回嗎?
霍拆看著那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到陸家的哭,眼淚無聲無息的掉落下來。
時間走的那麽快,她終於明白陸溏深要把她送走的原因了。
他的未婚妻,寧家的大小姐,不能允許自己還沒過門丈夫身邊就出現了一個來曆不明的緋聞對象,他為了讓未婚妻滿意,決定送走她。
年少的時候考慮事情總是片麵的,亦或者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部分,她想要證明自己比寧樂雙更好,懷著一顆沒見過世麵的心進入娛樂圈,聲名大噪後卻隻餘得遍體鱗傷,在那個紛繁的五光十色的地方,隻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在戒毒所的日日夜夜,她無聊的看著四四方方的小房子裏唯一能有天光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小的沒有臉盆大的天窗,她看不見外麵的景色,有的隻是刺眼的光。
可是就是這樣一束光,她能呆呆的看著一整天,即便眼睛被刺的流眼淚,即便心髒已經破碎。
她這庸庸碌碌的一生是為了什麽呢?
前前後後十九年,大半時間都在為了陸溏深而活。
一旦沒有了他,天崩地陷,海枯石爛。
“小堇……”她看見寧樂雙溫柔的看著她,手上卻拿著一根注射器,“別害怕啊,很快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人間極樂是什麽樣子了……這可是你深哥給不了你的。”
尖銳的針尖紮進皮膚,霍拆絕望的看著天花板,喉嚨裏隻能發出仿佛某種獸類瀕臨死亡的嗚咽。
……你為什,還不來救我?
……你為什麽,還不來?
……
霍拆疲憊的睜開眼睛,立刻又因為刺眼的光而閉上了,緩和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偌大的病房裏沒有她討厭的消毒水味道,反而有一種鮮花的芬芳。
她偏了偏頭,看見了床頭那一束粉色的薔薇,然後緩慢的坐起身,因為動作太過於激烈,導致輸液管回血。
霍拆看著那點紅色的液體,然後重新躺了回去,重新閉上眼睛,仿佛從來沒有醒過來一般。
五分鍾後,護士來查房,給她重新更換了葡萄糖,便離開了。
門關上的一刹那,霍拆睜開眼睛,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針管,隨意的摁住了針眼止血。
差不多一個月沒有運動過的身體在她下床的時候骨節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的人牙酸,霍拆卻麵無表情,撐著床站穩後又緩了緩,確認身體已經可以行動了之後,她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窗戶,順著管道和空調外設爬了下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