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不起,更沒必要。
關彥庭的老謀深算,出乎我意料,整個東三省識破他的人寥寥無幾,甚至連一二都無。
若真有,唯張世豪。
但他不會全盤挖光關彥庭的城府。
我悄無聲息返回臥室,坐在梳妝鏡前描眉,許久不畫黛眉,技巧生疏了,折騰幾次不是畫得歪斜便是顏色深重,老氣橫秋,我一怒之下撅折眉筆,反手扔向被推開的房門。
纖細的筆頭湊巧砸中關彥庭的軍裝衣領,半露的雪白襯衫烙下一條淡淡的印記,瞅不冷一瞧,髒兮兮的。
他耐著性子彎腰撿起,“誰招惹關太太了。”
我氣鼓鼓說畫不好眉毛,醜死了。
相比較相敬如賓,他更喜歡我耍小性子,適可而止的刁蠻,是夫妻情趣,尤其是建立在交易基礎的夫妻,坐實婚姻,一拍兩散,利益結合或一念之間,波瀾不驚的光陰,隻能讓分道揚鑣來得早。
暫時階段,我們都需要依托這段婚姻。
關彥庭反鎖門,繞到我身後,固定好我的頭,兩條眉毛一撇一捺,畫得利落瀟灑,他透過鏡子頗為滿意說,“英氣的劍眉,不也很美。”
我盯著玻璃鏡,端詳好半晌,我一貫打扮清水芙蓉,抑或妖豔嫵媚,如此英姿颯爽的模樣,竟也形容不出的合適耐看。
我氣焰消散了幾分,奪過短了一截的眉筆,“關先生懂得描眉?”
他撚幹淨指尖殘留的粉墨,“偶爾研究槍械的模型,會畫幾筆。”
我一下子沉了麵孔,“這是拿我的臉當圖紙了?”
我起身要走,他悶笑拉拽我,從背麵緊擁住,埋首在發絲間,深吸一口氣說,“今天我可能無心工作。”
我懶洋洋嗯,“我卻有心思逛街。”
他抱住我的大掌開始不規矩遊蕩在小腹和臀溝,吮吸著我光裸的脖頸和耳垂,我沉浸在麻麻酥酥的舒服感裏恍惚,他毫無征兆張嘴,咬住我細嫩脆弱的一層皮膚,我下意識推拒他,關彥庭控製著我的掙紮,唇齒力道愈加凶殘,劇烈的疼痛造成我大喊大叫,他咬了一會兒,意猶未盡伸舌舔舐著齒印,“如果皮開肉綻,是不是這道疤,在鮮血中永恒存在了。”
他略帶自嘲的語氣,“衝鋒陷陣,黃沙練兵,暴雨作戰,我絕不仁慈,卻連咬得狠一些,也舍不得。”
他含住它,我們癡纏相擁到太陽投灑在玻璃的角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灼烈,他才依依不舍鬆開,指腹撫摸我唇瓣朱蔻的口紅,“早歸,別貪玩。”
我動作嫻熟替他整理衣扣,“管得真寬,你說我就聽了?”
他無奈捏我鼻尖,“現在哄得了你,再過二十年,我有心無力。”
二十年。
三分之一的歲月,不過爾爾。
大抵沒有女人,可以抵抗男人許諾的餘生。
哪怕不沉醉,也會一時片刻的動搖。
“怕什麽。關先生的皇糧,二十年後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呢。你癱在床上,用不著你哄我。”
我勾住他領帶,往我懷中拉了半尺,門牙叼著他耳垂,似咬似舔,“弄幾個小白臉陪我,要關先生這糟老頭添堵礙眼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