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不僅祖宗、關彥庭、替兒子推波助瀾創造機遇的沈國安,還有散布雲南省、河北省視張世豪為宿敵的有頭臉的黑幫組織,翻出了他陳年積案,斬釘截鐵指控,張世豪正是國家A級重刑逃犯名單,首位黑A通緝犯,張秉南。
當真是牆倒眾人推,世易時移。
每一樁瀕臨揭露的麵紗,隻差這最後一刀,便生死定論。
而旋渦裏的人,急不可耐的捅了。
張世豪插翅難飛。
我在關彥庭視察各區部軍隊無暇抽身回家的那兩天,撥通了阿榮的電話,他在那端說米蘭在他操控中,隻要想結束她性命,頃刻的工夫。
我說淩晨夜深人靜時開槍。
他愣了一秒,“您不留她了。”
我目視樓下花壇的噴泉池,“不留。”
他說好,解決掉,阮小姐會向您匯報。
我嗤笑了聲,“不必,你親自通知我。”
他雖然不解,但沒有多問。
我掛斷這通電話,換了件素色衣裳,前往望海樓,關彥庭常年包租望海樓的臨湖雅間,伺候的侍者認得我,無須我廢話,便能安置妥當。
我坐在圓桌吃了一碗桂花餡兒的酒釀圓子,約摸半小時,阮穎從後門的回廊悄無聲息進入包廂。
碎裂的牆紙遮不住庭院挖通的暗道,一陣陣花香,沿著暗道浮動,頓時滿室存香。
關彥庭結交黨羽、排兵布陣、陰謀暗算,之所以在沈國安眼皮底下多年沒暴露,也是得益於這件暗藏玄機的包廂,誰能想到普通茶室挖了一條幾十米長的通道掩人耳目,打著逛庭院的幌子,虛晃一槍,卻在別有洞天之地談天喝茶,定了三分政局。
“程小姐。”
她與我相距一扇屏風,我們看彼此都十分模糊,我讓她過來。
她繞起屏風的一折,“沈國安被齊琪迷惑得不輕,他現在大勢所趨,放鬆了戒備,基本的公務之外,三太太與齊琪纏著他看戲,遊園,打牌,沈宅門庭若市,沈國安樂不思蜀。”
我無動於衷轉著茶盞,“哦?是嗎。”
她無比篤定的語氣,“沈國安氣數已盡,自取滅亡。周副秘書長拿到了他在省委三十年間,由基層主任到省委書記每一屆暗箱操作的經濟往來、商人行賄詳細資料。沈良州是一劑計劃外的絕殺,關參謀長借力打力,一定功成名就。”
我若無其事飲了口茶,“張世豪呢。”
我話鋒一轉,打得阮穎猝不及防,她微錯愕,“張世豪恐怕窮途末路。”
“他活的幾率幾成。”
阮穎沉思片刻,“不足一成。張世豪是全國在逃的特大通緝犯,他若有垮台的征兆,白道是拚死搏鬥的,畢竟機不可失。”
我不錯過她臉上一星半點的神情變化,“他最難招架的勁敵,是哪一位。”
阮穎垂在身側的手握拳,她的緊張我不露聲色收歸眼底。
“應該是沈家。”
我看了她好半晌,輕蔑又失望,“這就是你給我的消息。”
阮穎聽出我的責備之意,她噗通跪在堅硬的瓷磚地,“程小姐,是我辦事不力。”
我托腮麵無表情注視她,“不,你辦事很得力。否則彥庭何苦大費周折,借張猛效忠我之手,安排你作雙麵間諜。這幾日我聯絡不到齊琪,你是我和她約見的中間人,顯而易見,你假傳我的命令,讓齊琪誤以為我給了她新任務,而任務便是誘導沈國安,傾其東北的官權,多方困頓,力圖趕盡殺絕張世豪。沈良州扳他老子,他老子扳張世豪,誰是坐收漁利的贏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