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摩托車離開貧民區，方剛本想直接去找楊秀發，但心想從他手裏進貨的話，也是首次合作，不吃個飯說不過去，但自己剛吃完，於是就先回公寓，躺著休息了兩個小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方剛才打電話給楊秀發，問有沒有睡覺。
楊秀發說：“誰這麽早睡覺？”
“你不是怕掉頭發，每天都睡得很早？”方剛嘿嘿笑。楊秀發說最晚九點就行，現在還差一個小時。於是，方剛騎上摩托車出發，不久就來到楊秀發家，也是棟舊公寓，對麵就是座寺廟，在夜色中亮著燈，遠遠看去很漂亮。
上樓進屋，方剛發現楊秀發的屋裏居然十分幹淨整潔，他穿著半袖家居服，上麵的圖案還是維尼熊，忍不住笑：“是雇了保姆，還是有女朋友幫你收拾衛生？”
楊秀發很奇怪：“沒女朋友，我有這麽懶嗎？收拾屋子還找保姆！”方剛心想一個單身男人住的公寓這麽幹淨，不由得讓他想起幾個月前在阿君小姐旅行社裏聽司機們聊天說的那句話——房間整潔無異味，不是變態就是gay。於是，他下意識多看了楊秀發幾眼，把他看得很不舒服：“咋了，我身上有啥？”
方剛連連笑著搖頭說沒有，讓他拿點貨出來，便宜的那種。楊秀發拿出五六塊佛牌，出貨價都沒超過500泰銖。方剛讓他說說功效和來曆，挑了三塊跟謝老板不同的付錢拿走。等楊秀發進臥室換完衣服下樓，兩人在附近的夜市找了個大排檔，方剛將從謝老板手中拿到的貨擺出來，楊秀發邊看邊說：“還行，都是便宜貨，遇著合適的都能賣好價。”
“怎麽算合適的人？”方剛連忙問。
楊秀發喝著啤酒：“王八看綠豆——得對眼！就說這塊旺事業的佛牌，基本都是生意人去請，普通老百姓有啥事業？打個工一個月賺幾百塊錢，還旺個屁，在曼穀的話，就得多去唐人街，要麽就是那種辦公樓裏找；這種增異性緣的佛牌，女客戶用的多，因為女人不是都感性嗎，她們更容易為情所困，所以那些找情降生意的女人，可比男人多多了，盡量去美容院、美發店、風月場所和什麽晚宴、聚會找客戶；這種保平安的掩麵佛，就得賣給那種老出門在外的，要不就是從事危險職業的，像什麽警察、邊防、漁民和消防之類的人，再不就是偏撈門那幫人，跟黃賭毒沾邊的，或者幹脆就是混黑道的混子。”
聽著他的解釋，方剛心想以前在惠州，自己不就是偏撈門的混子嗎，可惜當時對泰國佛牌完全沒概念，要不然可能也不會跟黑龍起那種衝突。
“你結婚有幾年了？”方剛又啟開兩瓶啤酒，問。
楊秀發說：“我還沒結婚呢，我們北方人不像你們沿海的，都習慣晚結婚。”
方剛連連點頭，忽然想起昨天在育僑學校張妃那兩個女同事老師來，連忙發問：“那你想不想交女朋友？”楊秀發沒懂，問怎麽提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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