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官府不再插手六道湖的事情,至少不會偏向八爺,但是江夫人,讓月兒灣的百姓棄匪從良遠比讓官府明哲保身要更難。”宴行章提醒說。
四個村子,六百多人,他們已經習慣了靠打劫為生,也隻能靠打劫為生,如今卻讓他們換一種方式生活,這談何容易。
江畔何嚐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宴先生要在西林縣待多久?”江畔問,雖然不知道宴行章是用什麽法子讓官府不再插手,但是江畔知道這個時間是有限的。
“半個月。”宴行章說道。
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長的時間了,為此他也不得不舍棄了一些東西。
“砰——”
火紅的煙火劃破黑夜在空中綻放,所有人都興奮的沸騰了起來,高呼聲此起彼伏。
江畔的目光也被那漫天的煙花所吸引,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煙花衝上天際,火樹銀花的鋪滿了整個夜空,六道湖亮如白晝。
“江夫人去過沛城嗎?”宴行章忽的問道。
江畔搖了搖頭,“倒是聽說過,但沒去過。”
宴行章眼底掠過失望,但也是轉瞬即逝,他給江畔遞了杯酒,語氣很是懷念,“沛城的牡丹很好看,江夫人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江畔應下,並未多想的接過了酒杯。
煙火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時辰,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子時了。
茅山換了衣服就一直站在一旁,恨不得將目光釘在江畔身上,江畔被他看得興致也掃了一半。
下船的時候,宴行章告訴江畔,他現在住在城西的江府,若是有事可以隨時差人過去送信。
江畔應下,目送著他們主仆先行離開了。
“說吧,人在哪裏?”江畔轉身問茅山。
茅山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江老板跟我來。”
江畔讓元夜他們先回去,隻帶著朱緣和羅城去找人。
再次見到茅塔,江畔都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他躲在了湖岸邊的一個泥洞裏麵,旁邊的水草蓋住了洞口,裏麵一片泥濘,外麵的湖水都結冰了,他像是一隻躲在陰暗處的老鼠,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茅山喊了兩聲茅塔才終於有了反應。
借著火折子微弱的光亮,江畔看到了茅塔身上的血跡。
“他受傷了?”江畔問。
茅山道:“應該是逃出來的時候受了傷,我也不清楚,先把人扶出去再說。”
茅山和羅城一起將茅塔拉了出來,泥洞太小了,根本容不下兩個人。
“我的天,他腳爛了。”朱緣驚呼。
眾人這才發現茅塔的腳上連雙鞋子都沒有,雙腳腫的足有正常狀態的兩倍大,而且上麵滿是已經生膿的凍瘡。
江畔麵露不忍,催促說:“先把人背回去。”
茅塔精神明顯不對勁,全程一句話也沒說,整個人都是一種恍惚的狀態,茅山喊了他幾次都沒反應。
江畔狐疑的摸了下茅塔的額頭,果不其然,他發燒了。
幾人上了湖岸之後,就匆匆往城裏走,岸邊依舊還有遊人和小販,今夜的西林縣是個不眠之夜。
等江畔幾人進了城之後,岸邊的柳樹下走出來幾個人影。
“刁、刁村長,領頭的那個女人就是去我們村那個,姓江。”老三小心翼翼的說道。楽彣説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