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陸曼也有些慌亂,但是仔細想一想,蔣衷也不可能再娶一個,蔣家到底還是由她打理。
一個在外流浪了十幾年的野丫頭而已,能有什麽威脅的。
可是蔣廂不願意。
她哭著道:“我不想做貴妾,我就要做正妻,娘親,我真的很喜歡衡王,那天在陛下哪裏,我聽見他們說,彌辭其實被人買走過,要不我們派人去那個小鎮子上問問,到時候做點文章,娘親,難道你就想讓我做妾嗎,就像你一樣,一輩子都被人看不起嗎?”
蔣廂的話讓陸曼陷入了沉思。
就因為是妾,這麽多年來,京城中那些官婦有什麽活動從來都不會叫她。
即便是叫了,言語中間也總是帶著不屑和輕視。
這些她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感受一遍,蔣廂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蔣家這麽多年以來唯一的大小姐。
所以連夜就找人前往垂暮鎮,去搜一搜彌辭當年的事情。
她拍了拍蔣廂:“廂廂,你放心,你爹這段時間肯定會多疼愛彌辭的,畢竟彌辭在外流亡那麽多年,你爹也在外征戰了四年,你這段時間千萬要沉得住氣,你也知道,你大哥也是因為征戰離世,現在彌辭回來了,你爹肯定盡他所能彌補彌辭,你想做的,娘親一定會幫你做到,但是你千萬不能——”
“我知道娘親,我隻是有點緊張,我會沉得住氣的。”沒等陸曼說完,蔣廂就立刻回答。
見著女兒這般懂事,陸曼也鬆了口氣。
玉照說了幾句場麵話,接風宴才算是正式開始。
作為新晉的副將將領,不停的有人找趙嶺喝酒攀談,但是他顯然是心不在焉。
彌辭一刻鍾不出現,他就一刻鍾不得安寧。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但是他又不能做什麽,隻能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這種感覺比等死還要痛苦。
忽然。
禹衡的聲音傳來。
“蔣將軍作為本王的得力幹將,如舒揚一般勇猛無前,舒揚與我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今日,一份大禮贈予蔣將軍。”
說罷,禹衡拍了拍手。
樂師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起舞的舞姬們也紛紛退去。
禹衡有些不爽的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我都沒聽過辭辭彈琵琶,這群人倒是先聽見了。”
玉照忽然就覺得有點好笑。
都這麽大的人了,每次碰到彌辭的事情倒是幼稚的很。
琵琶聲緩緩傳來。
從偏殿如細雨一般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
彌辭抱著琵琶,慢慢的彈著。
這琵琶還是這四年時間,彌辭沒事幹的時候學的,這一點要歸功於秋秋。
作為一個無所不知的係統,教一個聰明的宿主學琵琶,綽綽有餘。
她穿著淡粉色的流仙裙,青絲擺動。
麵紗遮麵,但卻難掩絕色。
蔣衷都快站起來了,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自己逝去的妻子的臉。
於是口中下意識的喚出妻子的名字:“阿姝......”
陸曼在一旁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這麽多年了,那賤人在蔣衷的心裏,就因為這女人,自己到現在還是貴妾,怎麽也做不了正妻。
她藏在寬大袖擺之下的雙手攥緊了一些,掩下眼中的恨意,麵上仍然是一副和氣的模樣,甚至還跟著蔣衷,露出了幾分期盼和激動的神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