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當天睡的再晚，第二天仍舊養成早起習慣的納蘭老爺子和肖半仙，沒有去驚擾如今臥入溫柔鄉的肖勝，而穿戴整齊，洗漱結束後，一前一後，走出了醫院。所有不同的是，肖半仙則是去拜訪一位老友，而納蘭老爺子則是直接去了烈士陵園。
在這片以鋼筋水泥為主格調的城市裏，就連烈士陵墓皆是如此！晨曦的柔光折射在這片位於廣市郊外的陵園邊角，誰又曾想到，身份顯赫的章家先輩，就被葬在這不斷一平米的地界中呢？
站於墓碑前，神色濃重的納蘭老爺子，恭恭敬敬的三鞠躬，本以戒酒的他，還是在這個清晨，與自己的老首長同飲三杯，待到他起身之間，浮塵已經雜入眼角，晶瑩的淚光，在晨曦的折射下如此的清晰。
“跋扈，攬權，中飽私囊。享受了近二十多年，家裏的用具一換再換，就是老爺子的安息地不敢換，不敢修葺！我真怕他老人家再站起來，朝臉扇我這個不孝子，這些年幹的都是啥違心的事。”與納蘭老爺子並肩而站的章八兩，抿著嘴角，輕笑的說道。
“老哥，你太急了，本可以等等。中磊很不錯，他的成長速度已經超過了當初咱們的預期！而且還不知一點。”
“是啊，那小子真的很爭氣，可這不是下手的理由，虎毒還不食子呢，八兩，你就……”
“婦人之仁啊，老哥，你以前老教導我，做大事者，絕不能婦人之仁！這些年，納蘭家付出的還少嗎？老哥，若不是當年長生出事，就隻剩長空一人，這事，也輪不到我章八兩吧？”聽到這話，納蘭老爺子微微搖了搖頭，兩人默契的再向墓碑鞠躬，隨後側身，往園外走去。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八兩，這也不能全怪我，中磊那小子，直接一槍打在了腿上，我若再不做點啥，他就真說不過去了！”
“嗬嗬，生是納蘭家的人，死是納蘭家的鬼？我章家欠你納蘭家的？”
“唉……這話我沒說，小年輕情投意合，隻是你橫插一腳而已。”
“狗屁，老哥這話我不愛聽，難道我把自家孫女雙手送給你納蘭家當偏房？還得跟網上購物似得，親，收了吧。親，給個好評？”聽到這話，納蘭老爺子和章老爺子相視一笑。
“得，你蠻潮的，還網購，你購雞、巴。”都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兩人了，說話還是這般粗魯，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覺得親切。
“老了，都老了，這人呐，越老，心越怕，倒不是怕死，還是青黃不接啊。能打出七道暗勁的也就咱們哥幾個了吧，歲月不饒人，即便我那個親家醫術再超群，咱們也有嗝屁的時候，但島國那幾個特等隱忍不一樣啊，他們最少還有五十年的活，我們等不起啊。”
“是啊老哥，二十多年前，未雨綢繆，你就合計這事，‘屠狗’計劃，在那時應運而生！臨死前，總得拉個陪葬的吧，給小輩們留足時間，快速成長。不過現在你看看，烏煙瘴氣的，別的不說，就說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孫子，我都有宰了他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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