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怎麽說中磊爭氣啊。用擺滿全屋的榮譽,狠狠的打了那些言官們的臉。有些巴掌,不一定要打在臉上。卻能讓人羞愧難當!現在我們納蘭家,可以理直氣壯的對外說道:難道我們祖孫三代流的血,還抵不過一番讒言嗎?”
當老太君‘有模有樣’的學著納蘭老爺子姿態表述最後一句話時,肖珊和章怡都會心的笑了出來。
“過零點了嗎?”突然峰回路轉的老太君,詢問著身邊的肖珊。
後者抬手看了下時間,隨即回答道:“剛過……”
“那你把我帶來的包裹拿來。小怡啊,你去給我找個瓷盆。咱們去院裏!”為老太君她們安排的是棟帶院的民房。當提著包裹的肖珊攙扶著老太君出來時,負責值班的老魏,連忙現身。
解開那封好的包裹,幾人才看到老太君包裹裏裝的是黃紙,和給死人用的冥幣,以及那整理好的香燭。
“今天是你大媽的祭日,每年這個時候你公公都會親自登上為她除草加土。她是個苦命的女人,等不到長生回來,也把自己等走了。”
在老太君說完這話之際,屋內的章怡端著瓷盆已經出來。雖不明白自家老太君,在為誰燒紙,但站在後麵的章怡,還是規規矩矩的隨同幾人朝北鞠躬……
“大姐,中磊應該去接長生了。您若泉下有知,讓他們叔侄倆安然歸來可好?做妹妹的給你磕頭了……”說完這話的老太君,真就雙膝下跪,朝北磕頭。原本僅僅是鞠躬的幾人,也隨之跪了下來。
直至這個時候,還被蒙在鼓裏的肖珊和章怡,知曉了自家男人的去處。
特護病房內,一身病服的納蘭老爺子,透過窗台望向北方。幾句寄語,喃喃脫口。早已花白的短發,隨夜風而起。思緒如同這淩亂發梢般,讓老爺子無法入眠。
現在今日讓肖勝遠渡島國,也覬覦了老爺子想要幫亡妻達成心願的意思。老爺子篤定,大智若妖的老伴,一定能猜得到,也一定會幫他燒上一炷香。該說的話,她也一定能帶到。該做的事……就得有中磊去做了。
“自古多征戰,由來尚甲兵。長驅千裏去,一舉兩番平。按劍從沙漠,歌謠滿地京。寄言天下將,須立武功名。”
待到納蘭老爺子,喃喃的吟出這首並不出名的唐代《雜曲》時,他眼角上的皺紋,是緊湊的!閉上眼的他,不敢去想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也許,會向幾十年前那般,飄洋過海歸來的則是一個噩耗。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酸,他納蘭老賊已經經曆過了一次。他不願經曆第二次,但不願,卻不代表著不會發生……
緊關的病房門,被黃老爺子從外麵推開。怔怔站在門口的他,隻說了一句:“中磊走了!”
聽到這話的納蘭老爺子微微‘嗯’了一聲,隨後篤定卻又聲線顫抖的回答道:“切斷國內與他的任何聯係。就當他已經死了……”
“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