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莫焰走進一方肅靜的院落,吩咐周圍的護衛好生值班,自己穿過層層守衛來到東廂房,房外守著的是他安排的影衛,他匆匆瞥一眼,確認沒有異樣,便敲了敲房門,得到許可後推門進去,回身關好房門。
主上盤腿坐在案幾前翻看文卷,頭也不抬地問:“抓住了嗎?”
“抓住了,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伯,在驛館幹活有一年多了,此事之前一直勤勤懇懇的,沒什麽異樣。已經關入刑部大牢。”
“看好了,別讓任何人去探監。白天跟蹤裴清的那個殺手,審出來了嗎?”
“那人見其他同伴都死了,神情是挺害怕的,可我們沒問兩句,他就七竅流血,死了……”
他翻頁的動作一停,抬頭看莫焰,“死了?”
“恐怕是幕後之人提前讓他們服了毒,事成之後再給解藥。”
“……敢打主意到裴清身上,這幕後主使不是膽大包天,就是腦子有病。”
莫焰點頭,“但凡有點眼色的,也不至於走這一招,專心對付季蟬不就夠了。”
“裴清身邊的伊伊,你與她交手,感覺如何?”
“她身形靈活,招式果斷,但力量不足。按她武生的出身,倒也說得過去,當初她就是在舒妃娘娘生辰宴上唱的武生,出了點岔子被罰,裴姑娘把她要了過來。”
“這就太巧了。裴清每次出宮都帶了她……”他放下文卷,抽出一張圖紙遞給莫焰,“你想辦法接近她,看看她的左手腕內側,有沒有彥國皇室影衛的印記。”
“主上懷疑她是彥國皇室影衛?可皇室影衛,為何留在裴姑娘身邊?”
他沒有回答,伸手重新拿起了文卷,淡淡道:“兩個月前我們和彥國影衛交了手,隨後裴清在臨江縣茶樓與一個頗具權勢的人會了麵,七夕時我又見到了這個人。能把裴清保護得這麽好,還四處遊玩故作浪蕩的,”他提筆將文卷中一個名字圈起來。
“應該就是表麵不務正業,實則神秘莫測的彥國九皇子孫祺軒。”他轉而問,“裴清在南陵的事跡可有查到?”
“還沒有……”莫焰不太好意思,轉移話題道:“十七傳來消息說,裴姑娘剛才去張院判府上了,說是要和張院判一起研製新藥方。十八跟在裴姑娘身邊,路上倒沒遇見什麽異常。”
他皺了皺眉。他白天看張春林就有些不順眼,張春林居然直呼她的名字,像是有多熟似的,他們相識也才半個月吧?
“知道了。”他擺擺手,示意莫焰退下,莫焰忙又開口:“還有,宮裏那邊有話說。王爺他說,說……他喝藥快喝吐了。”
他仿佛能想到葉景賢說這話時的神情,不由搖頭一笑,拿起放在一旁的麵具,對莫焰說:“好,你告訴慶王,朕明天就把麵具還給他。”
————
張府的管家姓周,侍候了老爺張澤義十幾年,老爺去後,又盡心盡力侍候少爺張春林。張家的人都傳統又固執,張澤義二十好幾才娶妻,成婚多年沒有孩子,他也沒有納過妾,終於生下了張春林,妻子又難產去世,他心痛又自責。他是醫者,知道她這一胎有多凶險……
張澤義獨自拉扯孩子長大,後來也沒有續弦,專心投入太醫署的事業中,而張春林在他的影響下,也致力於研習醫術,對其餘事物一概不感興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