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幽幽藍的眸子又成了琥珀綠，幽幽依舊，低著頭，不知所措。
她是逃不了的，可是她竟全然沒了以前的那種憤怒，似乎絕望一般，腦海一片空白。
若離是她的一切，除此之外，她不再關心什麽了。
“傻帽，我睡了很久很久，夢裏全是你，須臾幻境的第一命，墮魔之地的第二命，妖王穀的第三命，地藏界的第四命，還有……天界的第五命，一遍一遍在我腦海裏重複，全是你，傻帽，你恨我嗎？”他淡淡地說著，如同自言自語。
終於，她緩緩地抬起了頭來，亦是喃喃，“魔頭……我恨你做什麽呢？愛的對立麵是不愛了，不是恨。”
這話音一落，馬車便戛然停止了。
她明顯察覺到他氣息的不穩，不知是怒，還是憤。
他算得上是她一次次死亡的見證者了，可是他終究是錯過了第五命，如今，她已活在了第七命了。
他不再開口了，馬車很快便又緩緩地行駛了起來。
一路的沉默，她開始不安，隻知道是往王宮方向走，思索著，突然想到了若離，心下越發的不安了。
“不要為難若離，他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還是開了口。
隻是，這回，他卻不說話了，回答她的隻有時不時揚起落下的馬鞭聲。
“昊天！”她終是厲聲，一把掀起了車簾。
隻是，就是這瞬間，那熟悉的力道便攔在了她腰間，隨即迎麵撲來的便是他那熟悉的溫度。
他緊緊地擁著她，且是越來越緊，仿佛要將她融入血肉一樣，他那光潔的下頜隔她肩窩上，氣息就因繞在她耳畔，他還是一句話不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該怎麽解釋，更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會不會覺得可笑。
該用怎樣的方式，才能解釋清楚這個天大的誤會呢？
其實，連他自己的疑惑了。
是不是因為這顆心，他才懂得了愛，才愛上了她。
還是，他本就愛她，隻是他不懂，這顆心讓他懂了，讓他明白了呢？
如果，有朝一日，把這顆心掏空了，又會如何？
“放開我……你放開！”
良久良久，琉璃才徹底緩過神來，猛烈的掙紮，隻是，昊天依舊不語，她越是掙紮，他就擁得越近。
“騙子！你放開！你放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放開！”琉璃的聲音哽咽了，方才至今，得知這魔頭出現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告訴自己，忍著，不許哭。
“你才是騙子，拿走紫冰晶為救若離吧。”終於，昊天說話了，聲音很低很低。
“是你先騙我的，徹徹底底的大騙子，昊天，你知不知道，天下最可惡的事情便是期盼別人的情感！”琉璃怒聲。
“琉璃，從我醒來至今，我一直在想，如何讓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昊天說著，淡淡一笑，終是鬆開了手。
琉璃卻是冷笑，冷眼看著他，道：“心疼？哈哈，你有心嗎？你說呀，你有心嗎？萬物皆有心，隻有你，隻有你沒心沒肺，隻有你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你麵前！”
“我有！”昊天直視琉璃，聲音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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