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管祁染是不是殺手，知道痛，對她來說總是好的。
儲夜凡沒有再說什麽，他明白這個世上可以讓歐彥“順便”做個手術的人少之又少。
當晚，儲夜凡就把祁染帶回了星墅，吩咐阿六阿七以後二十四小時守著祁染，特別是阿七，這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
半夜，祁染是被痛醒的。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小腿腫脹，充血，伴隨著撕裂般地疼痛讓她難以繼續入睡，她動了動腿，想緩解一下。
剛一動，儲夜凡就醒了，開了台燈，在她耳邊低低地問：“怎麽了？”
祁染有點昏沉，但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意識醒了一半。她猛地抬頭，驚訝地睜開了原本惺忪的眼睛：“儲夜凡？”
她抬頭迅猛，頭頂狠狠地撞在儲夜凡的下巴上，“哢”一聲，響聲清脆，這一下祁染剩下的半分睡意也消失了。
被窩裏的空氣瞬間飆冷，祁染連忙伸手去摸儲夜凡的下巴，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因為疲憊而嘶啞，一開口還帶著一股灼熱的疼痛，但是她顧不得這些，兩眼看著他，小心又抱歉。
她總是在給他添麻煩。
儲夜凡握住她揉著自己下巴的手，眸光沉了沉：“你在做什麽？”
祁染有些不好意思：“給你揉揉。”
“這裏並不需要。”儲夜凡握住她的手，沿著自己的下巴往下，讓她的手滑過自己的脖頸，胸膛，在肌肉線條鮮明的腹部略一停頓，再往下。
“不要！”手指觸及一片毛發時，祁染猛地縮回了手，旋即反應過來，連忙道，“對，對不起。”
她沒有主動取悅過男人，和儲夜凡在一起的時間也從來都是被動接受，這種由他帶領著自己走近他的舉動，她難以接受。不是矯情，而是覺得她不配，現在的祁染不配。
儲夜凡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低聲問：“不敢？不想？不願意？”
他對她總是充滿耐性，由原來的被迫漸漸變成了習慣。他想走進她的心裏，成為她的人，成為她可以麻煩的人，成為她不再需要道謝、道歉的人。
祁染看著他的眼睛，看著那雙如夜般冰冷的眸子裏倒映著小小的狼狽不堪的自己。她覺得的自己的心很痛，痛地讓她忘記了腿上的傷痛，痛地讓她無法呼吸。
她看著他眼裏那個自己，輕輕地搖了搖頭：“都不是。”她動了動腿，“我腿疼。”
腿疼，真是一個好理由。
之前她用過好幾次，儲夜凡都信了，現在，儲夜凡仍然信。
之前信，因為他不知道她痛覺神經被阻斷，現在信，因為他知道她的痛覺神經被恢複。
儲夜凡坐起身，看著她問：“腳疼嗎？”
他坐在床上，想要彎下腰去看她的腿。他的身量很高，很挺拔。平時祁染從來沒有見他有什麽時候躬過身，隻有昨晚，他為看她的傷，為她脫過鞋。
這麽高高在上的儲夜凡，憑什麽一次次為她彎腰？她祁染，何德何能？！她怎麽配得上他為她彎下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