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啪啪村的集市——來自妻子的考察筆記

啪啪村人趕集，是一樁多麽愉快的事情！ 集市半個月一次。每逢這天，啪啪村的夫妻總是一塊出門。女人說：去集市吧？她的男人立刻就答應了。對此，他才不會大加抵製呢！他才不會認為是對休息日的冒犯呢！他才不會像我的丈夫那樣，說：集市？怎麽又去集市？你們女人的腦子裏為何一天到晚隻想到該死的集市？！ 出門時，啪啪村的男人決不會心急火燎地催促他的妻子：哎呀，我的老天爺，我的活神仙，你倒是快一點兒呀！ 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從來不會像我們一樣，出現丈夫把妻子甩下幾百米的距離，後者要跑步才能跟上！不，他們總是緊挨著自己的女人，遇到坑坑窪窪，還細心地扶上一把。 路上，要是有什麽東西牽引著女人天生的好奇心，每逢這時，她們的男人也會稱奇一番：是啊，是很有意思。而我們的男人會說什麽呢？他們會說：你真是少見多怪！ 集市上的情形，也讓人耳目一新：貨主們排成長長的一列，他們從不吆喝，對自己的貨物表現得漫不經心。沒有人對看貨的女人說：啊，這雙金色的鞋子很配你！啊，這件墨綠色的衣服你穿挺適合！啊，啊，還有這條紫色的圍脖，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所以，當她們離開貨攤時，她們的袋子裏就不會像我們的一樣，糊裏糊塗地添了雙金色的鞋子，或昏頭昏腦地塞了條紫色的圍脖，回去後不停地受到良心的責備。 當她們真的看上某樣東西，比如襪子、圍脖、手帕什麽的，這個時候，她身邊的男人就會探過頭來，爽快地說道：“喜歡啊？那就買吧！”他們才不會像我們的男人那樣，眼珠子往外突，嘴巴也擰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甕聲甕氣地說：啊，啊，你又要買襪子，你已經有襪子了！啊，走吧，走吧！你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這就是啪啪村人趕集的大致情形。這種趕集經曆真是太帶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