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聊止痛

大冬天，淩晨3點許，女兒喊肚子疼。我不敢怠慢，立馬起床。誰叫咱是她的監護人？ 拿來祛風油、刮痧片，猛刮她的後背和腰際。紅！紅得發紫！心想邪風出，無大礙，可以繼續睡大覺了。 “不行啊，還是很疼，快挺不住了，爸爸你陪陪我好嗎？”沒辦法，女兒落難，當爹的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好了好了，安安靜靜躺著，一會睡著就不疼。”我還在半醒半睡之間。 “太安靜，注意力全在肚子上，更疼。要不你的手機借我玩遊戲，分散一下注意力？” “等下玩興奮了，更睡不著。我聽說，女孩子晚上10點到12點不睡是不要臉，0點到2點不睡是不要命，現在3點半不睡還玩遊戲，那是不要臉加不要命。不行，絕對不行。”她想玩手機很久了，而我隻想無夢無擾到天明。 “你很不肝膽，肚子疼都不肯借我玩！要不講個笑話？”這家夥邊抱怨邊哼哼嘰嘰。本來隻想應付她一下，現在看來不接招是不行了。 “好，今天我看到一首詩，很美，念給你聽聽。”悶騷是我的性格。 “隻要能止疼，什麽都行。”看看，這人病急亂投醫。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恒，沒有悲傷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裏安詳，一半在空中飛揚；一半散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咋樣？” “誰寫的？感悟很深，意境很美。” “三毛，知道嗎？” “當然知道，大作家哦，才華過人，但她知道得太多了，被上帝幹掉了。” “好家夥，精辟，肚子好點了嗎？” “還是一陣一陣地疼，再講一個笑話就好了。” 我絞盡腦汁，搜腸刮肚，終於想起一篇有趣的微小說。我說：“如果你能想到結局，保證肚子不會疼。” “真的假的？” “聽好了：一女子生娃，巨痛難忍。醫生建議利用最新科研成果，疼痛轉移到丈夫身上，30%、50%甚至更多。轉移開始，20%、50%直到90%。丈夫沒有一點痛感，妻子順產一大胖小子，全家歡天喜地。過三天，夫妻帶著寶貝兒子回家，你猜什麽情況？你猜，使勁猜，猜對了，肚子就不疼了。” 平時還有點小機靈的女兒，想了好一陣子，愣是沒頭緒。 “我肚子不疼了，但是想不出來。”她老老實實交了槍。 “結局是：小倆口到家，發現郵遞員死在他家門口。” 過了好一會兒，女兒竊笑：“原來是這樣。” “好了，肚子不疼，咱們睡個回籠覺吧。”我拍了拍女兒的頭，但睡意這一折騰，已經找不回來了。 早7點，孩子她媽把我倆鬧起來。孩子照常上學，我例行上班，並偷偷錄記昨夜之瞎聊。 §§4　閑筆：我的東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