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柳宗元對為師的態度究竟如何呢?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取其實而去其名”。他在《答嚴厚輿秀才論為師道書》中說:“仆之所避者,名也;所憂者,實也。實不可一日忘……若乃名者,方為薄世笑罵。仆脆怯,尤不足當也。內不足為,外不足當眾口”,“仆之所拒,拒為師弟子名,而不敢當其禮者也。若言道講古窮文辭,有來問我者,吾豈嚐瞋目閉口耶?”柳宗元在為師問題上所取之“實”,就是“言道”“講古”“窮文辭”,他所憂慮的就是自己在這些方麵的修養還不夠;他所要“去”的,就是為師之名。若有後學者來“言道講古窮文辭”,他從未怒目而視,閉口不談,而是諄諄教誨。
韓愈生性豪放,不避誅死,特立獨行,又多次在太學任教授和校長,本身就是老師,故他抗顏為師,力倡師道;柳宗元由於特殊的遭遇和地位,行師之實而避師之名,這種但教弟子不為師的做法也應當說是相當明智的。韓柳在“為師”、反世俗方麵本質上是大體相同的,但具體的表現方式有差異。韓柳齊名,又是摯友,但二人並不等同,韓愈是韓愈,柳宗元是柳宗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