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動蕩著，那粉紅色的、健壯的肉體，像一隻小獸；我輕輕地吻她的眼睛、鼻子、眉毛、她的臉，像吻一個嬰兒。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們是怎麽到一起的了？但一放開她的身體，那種彼此相依為命的感覺驟然消失。突然間，我感覺有點難受。隻是有一點點，不很厲害。她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雙臂撐床，拿頭部貼近我的胸脯：“表哥。”她說。
她的發絲匍匐到胸前，絲絲縷縷的。她的吻準確地落下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一直就這樣愛了，我想，這種聯想看起來是如此多餘。在我們真正融合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世界的其他部分都是多餘的。我注視著她的眼睛，那樣一雙戀愛中的眼睛，多情而且明淨。她哭泣著，呻吟著，“你把我弄疼了，”她說。“剛才有一點點疼，”表哥，她說。
我們互相注視著。我抱著她的身體。
她的胸脯在急促地起伏著。“抱我”，她說。“表哥，抱。”她說。她的嘴唇在我的耳邊，吐氣如蘭；“我覺得我快要死了。”她說。
這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啊。“表妹”，我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
“啊，表哥？”她回應著轉動身體。
那個夜晚的時光似乎漫長得無止境。我察覺到自己的愛如潮水，沒有任何一種時分我重複過這樣的感受。我看看她青春嬌豔的臉，我覺得我們彼此之間多麽相像，我覺得我們就是同一人；在那個夜晚，她好像回到了五歲，十五歲，或者她是三十歲，五十歲，七十歲，我一直這麽抱著她，度過一生世那麽平靜安然的光陰。
在此以後，有一段時期，我的記憶裏一直重複這樣的景象：她叫我過來。“表哥，抱，”她說。我們重又躺在一起了。她要求我繼續吻她。“再來，她說。”我躺在她的身邊，我的情欲依舊泛濫著，我好像變成了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我們一直如此；我們之間，沒有什麽會成為阻礙。她的父親母親、她的家庭都不能。
我們的身體嚴密地契合在一處，沒有不快，沒有差錯。難以想象的美好情境。
好像我們在一起真是很長時間了。
“是我們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啊，表哥。”她在我的耳邊低語著，她的鼻尖摩擦著我的胸脯。
這個孩子，我想，她真像個孩子啊。
現在已經是黎明時分。我躺在床上。我覺得有些累。恍惚之中看到她坐起身來。我想她是要離開我了嗎？我環顧這所房子。雕花的頂梁、雪白的四壁，還有這個相依為命的人。
我的眼淚順腮流下來了：“表妹，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你就是我的了。”
我伸手抓住她。她的一切近在咫尺。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我在體會著這種稀奇的感覺。我們彼此之間，隻有那麽細小的一個空間，然而我害怕她仍舊會離開我的。我說：“我想把你吃到我的身體裏去。這樣你就會永遠留在我這裏了。”
“好吧。好吧，”她說。“我把自己給你。全給了你。”
我慢慢地感覺到了，她的氣息變成了空氣，她的身體變成了我的身體，我們在一起了，彼此永不分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