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五）

柳鳳娘憂愁地看著沉睡的陶艾思，聽那兩個女人說，陶艾思昏迷的最後一句話，是“亦哥哥”。 口中的那個人是誰？莫非是陶艾思已經回憶起自己過去的事情了？該死，那群土匪說下足了藥，絕對不會想起來的，現在看起來，事情發展的愈發嚴重了。 倘若陶艾思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的錢不但打水漂，估計她這店都會因此受影響。 真是一時間太過於自傲了，都忘了這些後果。 但事已至此，柳鳳娘強裝鎮定，待醫生走了以後，心中盤算著該早點找個有錢人把陶艾思贖出去，免得自己的店將來受報複，也省的自己虧了那麽多錢。 想來想去，幹脆做一個順水人情，把陶艾思送回去算了？ 但馬上柳鳳娘就否定了，自己與土匪同流合汙，買下了陶艾思，又拉著她招客，單是這一點，就有她受的。 無奈，既然藥效過了，也就隻有自己再下點藥了。 “去配幾副藥來。” 從梳妝台上的首飾盒裏拿出一張紙，娟秀的字體上寫著卻是，柳鳳娘行走“江湖”多年，這種本事還是有的。隻是不知道著一劑量下去，能夠持續多久。 多年以前，她開江南宛的時候，正是這個藥，幫了大忙。 想想，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銅鏡上映著自己精致的妝容，這些年來，也不容易啊…… ………… 陶艾思醒來時候已經將近夜晚，江南宛又開始忙碌起來。扶額，還有些疼痛的頭讓她一時間沒有辦法起身，隻聽見外麵腳步匆匆，嘈雜聲陣陣，昏迷前的種種，也已經是模模糊糊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為什麽會暈倒。 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房間，陶艾思是再也回憶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暈倒了。這些日子，記憶力越來越差了，現在就連當天發生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想起來了。 起身下床，門外依然是匆匆的腳步聲。陶艾思不想開門，不想看著外麵的嘈雜的場景，讓她有些害怕的場麵。那些男人，飲酒作樂，淫亂無比，卻令她作嘔。 今日的歌舞，卻比往日都要優美動聽。 在心下斟酌幾番，陶艾思還是打開了門，卻被門外的景象驚呆了—— 那不知道何時布置的場景，精致而美麗，整棟樓似乎都裏裏外外掛滿了東西，下人們匆匆走過，拿著布檢查著地麵，唯恐那裏髒了，而在台上彈唱的女子，各個一閃華麗，妝容比往日更加精細。 這是怎麽了？ 陶艾思覺得一切異樣，不敢輕易地走出去。 倒是在門口守著的侍女看到了陶艾思，匆忙拉著她的手，“可算是醒來，快和我過來！”說罷，拉著陶艾思的手走進了一間屋子裏。 那是女人們用來穿衣打扮的地方。 琳琅滿目的衣服頭飾，還有脂粉的香味，還未曾反應過來，一件衣服就已經放在了手上，“老板娘說過了，要你醒來換上這身衣服，速速去見她。” “這……”手中的衣服摸起來十分舒服，看這模樣就覺得精致華麗，“為什麽今天……” 侍女聳肩，“小的隻知道有重要的客人要來，至於是誰，不知道。” “…………”陶艾思不語，這麽興師動眾，想必是非同一般的客人吧？一時間，將那些疑惑地事情拋在腦後，轉身換上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