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九節

阿大看了馬超一眼，邊走邊說：“我可告訴你，我們去幹的，可不是什麽好差事。你還願意跟嗎？” “不管是什麽差事，我來師父跟前已經這麽多天了，也該給師父盡些力了。”馬超緊跟著阿大回答。 “那就走吧！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阿大率先下了石階，向東走去。馬超一步不拉地跟在後麵。 阿大他們一行人走過凸出的石壁，來到那個窄小的石窯前，看到了裏麵的何澤。何澤麵容安詳，像睡著了一樣，嘴角竟然還掛著一絲欣慰的笑容。馬超明知故問道：“大師兄，這人是誰呀？” “也是一位當世的名醫，是天下第一解毒高手。”阿大捂著鼻子說，並用手示意阿五、阿六將何澤抬到木板上。馬超急忙上前幫著阿五、阿六小心翼翼地將何澤抬到了木板上。阿三、阿四學著阿大的樣子，捂著鼻子，躲在一旁阿大率先離開，往回返。阿五、阿六抬起了木板跟在了阿大後麵。阿三、阿四則遠遠地跟在阿五、阿六的後麵。 馬超小跑步地追上了阿大，接著問：“你說他是當世的名醫，他的醫術比你如何？” “我隻想跟他學解毒術，其它的醫術嘛，我可以做他的師父。”阿大自負地回答。 “那他教了你嗎？”馬超追問。 “我使用了各種辦法懇求了他近百日，他還是不肯傳我。可惜呀，世上從此沒有了最高明的解毒術嘍！”阿大不無遺憾地說。 馬超心裏也產生了失落感，並意識到，何澤隻傳自己劍法，而不傳自己高明的解毒術，說明他至死仍對自己存有一絲戒備。但他一點兒都不怪怨何澤，畢竟他們隻有一麵之緣。 阿大等一行人抬著何澤回到石階下時，阿大讓阿三、阿四替換阿五、阿六抬著木板，又吩咐阿五、阿六去石壁上摘了兩個火把，為眾人照著亮。阿大親自打頭，帶領著一行人走向洞門口。 一行人出了洞門，向山上又走了一裏地。阿大吩咐眾人就地挖坑，他自己卻躍上了旁邊的一棵樹上，悠閑地欣賞著山上的夜景。阿三、阿四和阿五、阿六協商好，他們各自為一組，輪替著挖坑、舉火把。馬超則拿著一個石鎬一直默默地刨土。舉著火把的阿五不解地問：“小師弟，你和這隴中醫俠非親非故的，幹嗎這樣賣勁兒？” “我們鬆潘草原的人認為，死者都會成為神，所以一定要敬重，這樣會有好報的。”馬超早想好了這套對付他們的說辭。 阿三等人聽了馬超這話，也格外賣勁起來。很快，他們就挖了一個一米深的坑。阿三就主張往裏安放何澤。馬超急忙擺手說：“我們鬆潘草原上的人掩埋死者有條鐵律：那就是埋得越深，對掩埋者越好；如果埋淺了，死者的魂魄就會跟上掩埋者，使他一生都不得安寧。” 阿三等人聽了這話臉上一凜，急忙又去輪替著挖坑。直到深挖到兩米深，一旁的阿大實在不耐煩了，命令他們立刻下葬，馬超才和阿五、阿六抬起了何澤，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墓穴，其他人見馬超神態莊嚴恭敬，也都神情肅然。 將墓穴填埋好後，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往回趕。馬超卻莊重地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其他人見狀，都在暗笑，以為他這是迷信禁忌和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