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十節

牢房裏，潮濕陰暗，南牆下堆著一堆幹草，一個長發長須的魁梧大漢坐在幹草上，看到馬超進來，急忙弓著身子站起。馬超快步來到大漢近前，用火把一照，依稀看到了父親的模樣。隻見他手腕腳腕上都拴著粗重的鐵鏈，手腕上的鐵鏈還綰在一塊兒千斤巨石上，因而，馬騰隻能弓著身子站立。馬超哽咽地說：“父親，你受苦了，孩兒不孝，來遲了。”淚水立刻彌蒙了他的雙眼，同時，胸中燃起熊熊怒火，對董氏家族及其黨羽的仇恨陡增千倍。如果樊小豹還在他身邊的話，他一定會將其剁為兩截。 “孟起，你太冒險了！”馬騰聲音發顫地埋怨。 馬超沒再說什麽，揚起手中的勇士劍先砍斷了綰在巨石上的鐵鏈，又揮劍砍斷了馬騰腳腕上的鐵鏈。馬騰舉起雙手，將手腕上的鐵鏈繃展，馬超揮劍砍向鐵鏈，馬超怕誤傷了馬騰，未敢使全力，一劍下去，未完全砍斷鐵鏈，隻好又揚起手砍下了第二劍，這劍下去，才將鐵鏈砍斷。 父子倆急忙走到了門前，一隻腳剛跨出門檻，就見箭支雨點一樣飛來。馬超揮舞起手中劍撥打掉了射來的箭支，心中有些納悶，他們怎麽這麽快就返回來了？ 原來，樊小豹奔跑出幾步就想到，他們一離開，馬超必然會衝進牢房裏救馬騰，這將是把他們父子堵在牢房裏，最終抓獲他們的絕佳時機。他便躍起身子，飛行到了潰敗隊伍的前麵，揮舞起手裏的芒劍，砍翻了跑在最前麵的兩名兵丁，對後麵的兵丁大喊道：“馬超已經進了牢房，我們趕回去，用弓箭就可以將他們父子堵在牢房裏，最終抓獲他們。現在，脫逃的立斬不饒，射中馬騰父子的，我獎賞百兩金子。”說完，帶頭往回跑去。兵丁們見狀，隻好跟了回來。劉百夫長轉了轉眼珠，覺得樊小豹的話有理，急忙對身旁的一名兵丁說：“你去第三道門，請雷將軍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不要守在那裏了。這裏才是抓獲馬騰父子的最佳場所。” 這名兵丁答應一聲離去。 樊小豹率眾趕回牢房前，剛將箭支搭在箭弦上，就見馬騰父子要出牢門，他們便一起施射。 馬騰父子隻好退回牢裏。馬超摘下背上的弓箭，遞給了父親，說：“父親，你藏在我身後，得便射為首的，我在前麵遮打箭支。” 馬騰正要說：“你在後，我在前。”卻見馬超已走向了門口，他隻能背好了箭壺，抽出了兩支箭，將一支搭在箭弦上，另一隻扣在小拇指裏，跟在了馬超身後。 馬超的腳一邁出門檻，箭支又像雨點一樣射來，這回，馬超有了防備，對於來勢疾的箭支用勇士劍格擋，對於勁頭稍差的，就直接用手去接，忙活兒了一陣後，不但他自己毫發無損，連身後的馬騰也安然無恙。馬超趁著對手們取箭搭箭，走出了石屋，還彎腰撿起了死去兵丁手裏的一杆長戟。而他身後的馬騰認識劉百夫長，知道他是一個頭目，他拉滿了弓，射向劉百夫長。劉百夫長感覺一陣惡風撲麵，暗叫不好，意欲閃身去躲，已然來不及，箭支不偏不倚射入了他的咽喉。眾兵丁見狀，無不駭然。以前，他們隻知道馬騰是西涼地區第一猛將，射術無雙，可從未見識過他的身手，現在，親眼目睹，才知所言非虛，都有些心驚膽戰，可懾於樊小豹的殺氣，隻好強撐著又舉起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