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
這幾年來,兩人同睡一間房的日子,多了去了。雖然並沒有任何交集,但是每次木流雲都是將她安置妥當後,自己才小心翼翼的睡下。夜裏,耳朵都是醒著的。
什麽如此的脆弱,讓兩個人突然想救人於水火之中。
每到一個地方,他們都是先施藥,總會有人口舌之快,去到處宣揚他們的善良和醫術。
“天鑰仙姑?”趙禎遠在千裏之外,邊防八百裏加急傳出一個江湖郎中竟然有尚方寶劍。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趙禎一句話否認了一切。
於是朝堂之上再也想不起還有誰,竟然有尚方寶劍。
如此來來回回,她在外漂泊八年之久。一匹白馬,一個隨從趙雲,一技之長,不好也不壞。運氣不好也會碰上大雨突襲,運氣好時,哪哪都聽見有人喊她一聲“天鑰神醫。”
木流雲隱藏自己所有的技能保護她,堅守她。餘生在無追求與想法。無論這是什麽樣的感情,統統化成主仆,給她所有的光芒和名譽。
梁雨望在梁候府裏,給母親最後一次洗漱更衣。趙祉下旨追封:梁候一生鞠躬盡瘁,其夫人治家有道,勤儉節約,婦之典範,追封其為三品謹國夫人。
梁雨望跪下接旨謝恩,眼中從容不迫,不盡傷心。
母親下葬,梁雨望也不曾見過妹妹。隻是身後的楊雲釗一家三口,榮德和彩雲帶著三個孩子前來跪拜,泣不成聲。
“香兒!你就不想我和母親嗎?你當真連家都不要了嗎?”梁雨望朝天這一聲喊,撕碎了盛平的心。
“母親,姨娘去哪了?”
“她不是不要家了,有人毀了她的家,她去報仇了。”楊雲釗看著孩子已經到他胸前,兩手摟著妻和子,自己的眼淚卻沒法擦。
梁雨香突然從夢中驚醒,心神不寧。此時正是九月漸冷之時,她卻燥熱,她花白的頭發已經染滿了雙鬢。
“主上怎麽了?”木流雲從簾子外麵問到。
“沒事,外麵什麽聲音?”
“下雨了。可能又要連著下許多天。九月雨水多,而且一場秋雨一層涼的。”
“我們去錢塘吧,過了錢塘就離汴梁不遠了。”
“是。”
她也許隻是想從錢塘路過,可是她也想去那裏看看,許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她離家出走,十年了。
“我給主上梳理一下頭發吧。”木流雲站在她身後,將鏡子推開。她滿頭的白發,木流雲怕她傷心。
“讓我看著吧,自己作的,怕什麽難看?為了臉上沒有褶子,隻能讓頭發先白了。”
“是。”木流雲走過去,將鏡子轉過來,她在鏡子裏看見自己斑白的頭發,依舊美豔盛世的臉,也還算滿意。
“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人這輩子做多少,都是要還回來的。”她閉上眼睛,木流雲輕柔的將她頭發挽起,紮成髻,裹了玉冠,插了一根銀發簪。即便這斑白的頭發,也遮掩不住她的傾城樣貌。
木流雲撐了傘,隨她走在小雨的街頭。喧囂的夜裏,青樓最為繁盛,她在汴梁時,去的最多的地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