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冷了,我們就回去。”
她點點頭,這異鄉之中,仿佛漂泊無定。就算在這裏住上十年八載,也終究不是自己家。
梁雨望一身黑色孝衣連夜不停趕往嵩山少林寺。
去年母親身體不適,執意要從錢塘回來,梁雨望捱不過,辭去錢塘職位,告別魏程等人,馬不停蹄的返鄉。母親終年病疾,可是卻堅持著一直配合大夫吃藥。她是想,萬一她香兒哪日回來,家裏沒人。隻是直到她拖著最後一口氣,也沒能等到女兒回來。於是臨終前告訴兒子:“香兒若是回來,告訴她冤冤相報何時了,母親希望她放下所有,安心度日。”
梁雨望跪在母親病床前,泣不成聲。他對妹妹也是恨鐵不成鋼,隻是如今,連怪罪她的機會都沒有。
似乎透了氣,感覺到心情順暢不少。木流雲點了熏香,助她睡下。
天亮時,梁雨望跪在少林寺門口,大門打開,那是曾經收他為關門弟子的方丈。
“你塵緣可了?”
“弟子沒有塵緣。”這一句話,就等於斷絕了和世上所有人的關係。
“你身穿孝服,正是服喪時,帶你喪期過後,若是心靜如水,方可梯度。”
“弟子明白。”他磕三個頭後,隨著方丈走向寺裏,戴發修行。晨起掃地提水,中午饅頭青菜,晚上誦經打坐,睡前不忘在院裏來回練棍法。出家之人,不許殺生,木棍也就成了他們唯一能用的兵器。
白牆墨頂,舟影波光。撩撩薄霧下,聽見潺潺流水聲,卻置身仙境般看不清遠處。
“煙雨江南,果然是煙霧繚繞。”木流雲左手牽了她騎著的馬,右手牽著自己的馬,走在樓亭之中。
“正是十月初冬時,這天氣恰如其分。”她頭頂戴了黑色的鬥笠,遮住她滿頭白發。
“主上想去哪裏落腳?”
“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打算。”
“是。”木流雲走向一家標有客棧的地方,正是傍晚日落而息時,按理說應該繁華熱鬧,為何這家客棧竟然閉門謝客?
“有人嗎?”木流雲放下馬韁,推開門,空無一人。
“今日小店被包了,江南巡撫家老母親過壽,兩位還是尋別家去吧!”
“巡撫家老母過壽為何不在自己府上?”
“自己府上已經過了一次,來我這酒樓那是請了我們江南名貴富商,整個錢塘最有錢的商賈都回來的。得罪了,二位請!”說著就往外推他,木流雲伸出手,用劍擋了一把。
“主上,住嗎?”
“住!”那語氣裏的挑釁和堅定,是從她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力量。
“你們快走!”
木流雲扔出劍,劍柄劃過桌腿,桌子應聲而倒。
“我提醒你趕快修桌子,再多嘴,你這店裏立刻就會被砸的如同土匪來過一樣。”
木流雲伸手,將門口的主上扶下來,走進大堂。坐在沒壞的椅子上,木流雲給她倒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