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當鴕鳥

秦樂見我不作聲了，又冷笑著道：“你當他真的是在為你們謀福利，給你們的那些錢不過是在將你們拉下水，但凡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發現了端倪，都不敢去告發他，因為你們一個個全是受賄者。現在你還要幫他說話嗎？” 我被秦樂的話給震撼到了，目光慌亂地避開他逼人的視線。不敢去想當初學長是打著這般念頭的，也不敢想今天中午學長找我的真正目的。 秦樂起身，卻冷哼出聲：“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那就是愚蠢了。” 這夜秦樂第一次沒有摟著我睡，之前就算冷戰，他也會在半夜不自覺地將手臂伸長到我的腰間。而今夜，我跟他之間都背轉了身，中間留了很大的一塊空處，直到天亮他都沒靠近過來。這一次，秦樂怕是真的生氣了。 學長之事我不敢再提，但是公司部門裏的同事卻紛紛議論開了，都在詢問為什麽張經理要辭職，是被別的公司挖走了還是發生了什麽事？小周也跑來問我，她知道張亦是我學長，我絕口不提原因，隻稱不知道，也想向他詢問原因，無奈不接電話。 下午秦樂來到公司，組織第二次會議。 會議一開始他就輕描淡寫地宣布張亦離職這件事，聽他沒有具體說是什麽原因，我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他沒有在同事們麵前把張亦的形象踩至最低。 會議的另一核心內容是張亦離職後，部門就缺一個管理者，他要在我們這批人裏選拔一名優秀員工作為暫代經理，如果考察合格可晉升為正式部門經理，不合格則會另行聘請有經驗的經理人。所以讓我們可以毛遂自薦，也可以推薦別人，每人都發了一張白紙，匿名式投票，票數最多的當選暫代職經理。 這無疑是給在座的人一次晉升機會，立即底下都竊竊私語起來，有人目光裏閃翼著興奮的光，頓然把張亦離職這件事給拋諸腦後了。 我不得不佩服秦樂的決策力和行動力，他以升職事件來轉移眾人視線，把張亦離職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我拿著白紙隨意寫了一個同事的名字就交上去了，沒想被秦樂點名和小周一起暢票，小周報名字我記錄。 當聽到自己名字出現次數最多時，不由驚愕地微張了嘴。 最後我寫的白紙被秦樂抽走，他的視線掃過後就揚聲而道：“辛悅票數最多，接下來的日子將由辛悅暫代經理一職，希望你可以對工作負責，不負眾望。” 他讓我對同事們說兩句，我牽強地開口：“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會努力的。” 等會議結束回到座位了我仍然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小周湊過來對我擠眉弄眼地道：“我投你一票哦。”我訥訥而問：“為什麽啊？” “什麽為什麽呀？你可是張經理親手帶出來的人，在部門裏你的能力最強，哪一次項目企劃不是你在後麵出謀劃策啊，而且咱們秦總明顯也屬意你來當。” 我愣了愣，“你怎麽知道秦總有這意思？” “沒看見他在宣布這些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往你那邊看了幾眼嗎？這暗示要是不懂，那咱們這幫同事不是白混了。” “可是我沒有巴結過他的。” 小周撲哧而笑，“誰說你巴結他了？咱們啊既然在這混口飯吃，自然得摸準老板的心思，老板想讓誰當這經理就誰當。秦總肯定也是看重你的能力唄。” 小周一番話將我說得心緒難平，秦樂隻是暗示個眼神就讓眾人領會了。那我跟他的關係……還能藏多久，或者說他願意給我多少時間繼續當鴕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