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這就是職場

下班時秦樂的短信就來了：咖啡店門口等我。 意思是要和我一起下班了，我默默地應了條回信就收拾東西起身，沒料小周喊我等她一起。兩人邊聊邊走出公司，她問我坐地鐵還是公交，我想了想說還有事要打車走。 她笑著點頭，跟我告別了獨自走向地鐵站。 意識到小周對我態度的轉變，是因為我升職的緣故嗎？所以才來靠近我。 心不在焉地朝咖啡店而走，看見秦樂已經等在車邊了，什麽時候開過去的車我也沒注意。來到近處見他右手手指上還夾著煙，目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忽而他臉色大變，莫名其妙地朝我大步而跑，在我未及反應時被他揚手推了一下，我被推得趔趄而退，卻在同時有什麽從眼前閃過，然後一聲砰響，驚嚇了心髒。 是一塊鐵皮的藍色指示牌！ 我茫然抬頭，原本應該是扣在路燈杆子上的，不知怎麽回事螺絲鬆了，在我經過這處時突然砸下。其實這麽大一塊脫落的話我應該能看見的，可當時正在走神。 轉眸看向秦樂，剛要不是他推我那一下，這塊指示牌怕是就砸在我頭上了。目光觸及他的手時一頓，他受傷了？有血在從他手上滴落！ 秦樂蹙眉抬手，在他小指處有一道很明顯的血口，怕是剛才在推我時被指示牌給劃破的。 我惴惴不安地問：“要不要緊？” 他看了我一眼，不答反問：“走路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呢，知不知道剛差點砸到你了？” “我……”辯解的話縮在喉間，怔怔看著他仍在流血的手，實在忍不住提議：“要不要去醫院包紮一下？” 可他卻滿不在乎：“沒事，不過是拉了一條小口子。” “但那牌子不知道放了多久，很可能會感染破傷風。” 秦樂笑了，走過來用沒受傷的手環住我肩膀，邊往車子走邊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關心我了？”我沒作聲，被他環在身側而行，鼻間都是他的氣息在縈繞，心中默默地想：早就已經變了，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 後來秦樂還是聽了我的，去了趟醫院消毒包紮傷口。回程路上他舊事重提問我為什麽走路心不在焉，我把他提升我後同事態度變化跟他一說，他就淺笑著道：“這就是職場。” 這就是職場！ 秦樂的一句話概括了事情的起源與根本。今天我隻是普通員工，那麽同事之間就存在著競爭關係，誰也不會對彼此真的交心，但凡我晉升成為領導，那就便是同事們巴結的對象。 秦樂橫了眼還在怔忡裏的我，語帶深意地說：“以後多長個心眼吧。” 我失神地看他，不敢再去詢問他對張亦的處理，怕弄巧成拙。事情到這裏應該是畫上句號了，多了反而不好。劃目看向他包了紗布的手，心裏已經再確定不過，對他我沒法再惱恨。 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秦樂從最初被威脅結婚的憤恨，變成了越來越在意？還是我從未忘記過他，即使與梁小天談及婚約也沒有真正把心流放出去，因為我的心一直都遺失在外。 這次與以前戀愛不同，我們結婚了，在明確自己心意後我想好好跟他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