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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翼間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手臂也冰冰涼涼有些發麻。
安笙想要翻個身,卻因為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掀開眼簾,刺目的光線從窗戶灑落到了床畔,安笙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許久才適應了房間裏的亮度。
“醒了?”
仍是低沉悅耳的聲音,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暗啞。
側目看去,傅雲煊正坐靠在病床上,身上的繃帶綁了一層又一層,看著頗有些滑稽。
“唔。”
想要說話,嗓子裏卻火燒火燎的疼著,安笙還沒緩過來,一直靜坐在床邊的齊黛已經將水杯湊到了安笙唇邊,“喝吧。”
這大概是齊黛第一次這麽溫和的跟自己說話,安笙雖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聽話的喝了大半杯水下去。
嗓子裏總算是舒服了些,安笙看著齊黛精致的臉,虛弱的道了聲感謝。
“得了,你不用謝我。”齊黛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冷哼道,“我從前總覺得你們兩個人不適合待一塊,現在想想還真是天作之合,一個蠢貨,一個不長腦子。”
這話說的安笙更是愧疚,其實這件事倒真的怪不到傅雲煊頭上,蠢的是她,不長腦子的也是她。
傅雲煊目光幽寒,“閉嘴。”
被傅雲煊毫不客氣的一嗆,齊黛氣的直接笑了出來,“傅雲煊,你真當我願意管你?要不是因為咱倆身上有點血緣關係,你就算死了我也懶得來看一眼,你說說你,傷口好不容易才好了點,現在又弄成了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最後給自己留了個一輩子的疤,你現在覺得滿意了?”
一輩子的疤?
安笙胸口刺痛了一下,忍不住開口:“齊小姐,你說的疤是指……”
“還能是什麽,當然字麵上的意思,原本就是個槍傷,愈合不過小半個月的事,可這次為了去救你,傷口直接裂了開來,就算最後愈合還是會落下個疤,這疤痕就算寧海市最出色的外科大夫也沒法兒幫他祛除了。”
沒法祛除了麽。
安笙輕咬下唇,愧疚不已的看向了一旁的傅雲煊,“雲煊,對不起,我......”
“不必說這個。”傅雲煊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留個疤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一條疤換安笙一條命,有什麽可難過的?
“得了得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我能說什麽,不過,安小姐,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麽要去見那個男人麽?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麽?”
齊黛眼裏滿是疑問和不解,這樣的目光幾乎讓安笙不敢直視。
她該怎麽回答,難道直接說是為了去找證據給自己父親洗清冤屈,讓傅雲煊身敗名裂麽?
現在這種情景下,讓她怎麽能說得出口?
“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多問。”
安笙正掙紮著,一旁的傅雲煊卻開了口,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但安笙卻感覺到了那道淩厲的視線,仿佛已經將她的心思給徹底看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