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最殘忍的真相

君陌塵是在一個午後被告知朝顏不行的消息，他放下手中的奏章去了地牢，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葉笑居然也在。 內心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君陌塵抬腳往裏走，正聽到朝顏囫圇聲音，“葉笑，你以為君陌塵對你有多好？” “恐怕你現在還蒙在鼓裏，你這雙眼睛，就是他讓人挖去的。” “還有你的身體，你身上受的每一處傷……” “夠了。”君陌塵再也聽不下去，闖了進去，厲聲開口，“來人，還不趕快把這毒婦給我殺了。” 此時朝顏已瘦得皮包骨頭，她的眼睛被人挖去，耳朵被人弄聾，舌頭被人割去，每說一句話，嘴裏便流出鮮血，含混不清，然而葉笑還是聽到了。 君陌塵聽到葉笑平靜的聲音，“她說得可是真的？” “葉笑，”君陌塵不知該如何解釋，一直擔心的，最殘忍的真相，還是被展現在葉笑麵前。 “你別說了。”不給君陌塵開口的機會，葉笑跑得跌跌撞撞。 擔心葉笑出事，君陌塵派身邊侍衛去看，自己則死死盯著朝顏，朝顏行將就木，剛剛說了那麽多話，又讓她猛吐一口鮮血。 “君陌塵，你在嗎？”朝顏對著空氣開口，“就算你殺我也沒用，北鮮總會踏平這片土地，我先走一步，在地下等你。” 朝顏說完，便咽氣了。 君陌塵雙手死死握緊，“來人，把這毒婦屍體掛在城牆上，示眾七日，七日之後，丟了喂狗。” 君陌塵是在花園一處樹叢中找到葉笑的，那是，天已完全黑了下來，葉笑蹲在地上，滿臉淚痕。 “葉笑，”君陌塵開口，“你聽我說，其實……” 葉笑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去，“別說了，我沒事。” 摸索著站起來，葉笑開口，“主君，你放心，那女人說得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君陌塵一愣。 他不傻，若是真不信，葉笑又何苦哭得這麽傷心？ “你……”君陌塵遲疑。 葉笑不說話，自顧自往前走，君陌塵連忙上前，拉著葉笑手臂，葉笑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 這樣的葉笑，更讓君陌塵心情沉重，他倒寧願葉笑把所有委屈說出來。 說過了，也許就會原諒他。 夜涼如水，君陌塵走在回寢宮路上的時候，想到了許多，他想起小時候，葉笑明明瘦瘦小小的，卻偏說要保護他。 她真的一直跟著他，為了跟著他，學習武功，吃了很多苦。 師父有意栽培，也是磨礪，每天讓她練功七八個時辰，練不好還要加罰，那時候她也不過十餘歲。 有時候，葉笑被師父罰，君陌塵偷偷帶吃的給她，被師父發現，她就一個人扛下來，被師父打。 君陌塵過意不去，葉笑還會很認真地同他說，你不用怕，我說過會保護你，就一定保護好你。 天知道君陌塵怎麽會怕？ 雖然師出同門，但師父帶他極好，雖然嚴厲，卻從不苛責，而葉笑，在師父眼裏，不過是個下人，賤奴。 即使如此，葉笑還是分外固執，每一次，都替他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