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乎的大氅裹得嚴嚴實實,帝俢小心的抱著他,緩緩行走在厚厚的白雪上。空冷寂靜的雪域,偶爾響起一聲仙鳥的啼鳴,他明明不冷,指尖仍發涼。可大氅裏的少年卻被裹的密密實實,一絲涼意也鑽不進來。
水明漓身上被神罰絞出的傷痕被耗費不少神力強勢修複,唯有手腕腳腕有些嚴重,還需再養兩日。
帝俢抬手布下防寒罩,才小心將大氅打開一些。水明漓僵硬著一動不動。
尋處平整的雪地坐下,又將他往懷裏攏了攏,“下雪了。”
“冷不冷?”
見他不說話,帝俢又問。
水明漓搖頭,唇仍抿的緊緊的。
帝俢看著空無一物的黑發,“珍珠好看,怎麽不戴了?”
話音剛落,卻見少年臉色陡然煞白,搖搖欲墜。帝俢一怔。
“不想戴了。”聲音很輕,被卷進寒風,幾乎聽不見。
他該死!帝俢心口鈍痛,他後悔,後悔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讓他多活了兩千多年!
“不想便不戴,這個也挺好看。”
帝俢抽出掩在寬袖下那手中的白蝶,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墜在他發間,“好看。”
水明漓垂下頭。他師尊到底想做什麽?
“回去。”水明漓低聲道。
眸底痛苦翻湧,帝俢細細理著他的發,深吸一口氣,“你不想見我,過了今日,我便再不出現。可是,我想有些話想和你說。”
水明漓愣住。
這個男子身子繃緊,宛如做了天大錯事等著挨罰的稚童,結結巴巴道:“那日,我正要躲開她,可聽見你來,我沒動,任由她坐了,摸了。我,是我不好,不對。你的手腕流血,是我不對。都是我。”
看著僵硬住的少年,俊美的男子突然慌的手都在顫抖,“我扔了!那衣裳我都扔了!我洗了!我洗了好久!沒有在濔爾池洗!那些話不作數!不作數的!我沒有想娶妻!沒有想生子!從來沒有!也從來沒喜歡過別的任何人!沒有想趕你走!沒有想過不要你!我心疼!我好心疼!我本來隻想遠著你,可你湊上來,我又忍不住。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麽就做了那些推開你。”
“太荒,她來太荒,是為了求幾味稀罕的藥草,她父親安元神君曾對我有大恩,命也丟了,這是他唯一的血脈。她是在太荒,可她在的那三日我根本沒見她。”
說著,他痛苦的捂著頭,話也說的顛三倒四,“我給她療傷,我,我錯了。我不應該。我知道你也燙到了,可我卻沒管你。在神仙客棧,你喝醉,那日我去找你,我,我吃醋,我後悔,好後悔。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你,可你走了,連看都不願看我。”
帝俢猛地嘔出一口鮮血,淚也流出,“是我錯,都是我錯。水明漓,我錯了。你打我罵我,就是別再討厭我。小五你看,你看。”
男子慌亂又輕柔的將額頭貼過來,神殿內一男一女清晰映出。
“多謝帝君厚愛,我才能渡過神劫。”女子嬌羞道。
太荒大帝穩穩的坐著,麵無表情,看也不看站著的女子,“吾隻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與你無關。”
聞言,女子疾步上前,傷心欲絕,“帝君非要同媌雲這般說話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