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輕舒了一口氣,像是終於逃過一劫。
裴嶼森站起身,倚在牆邊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吸了起來,煙霧彌漫,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個時候,隻要一個人先開口,就等於示弱。
可在愛情中,哪方會願意在有了芥蒂後,主動示弱呢?
後來,裴予會常常想起這個晚上,如果她把一切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會不會博出一絲機會,留住那個已經漸行漸遠的他。
可遺憾的是,她永遠得不到答案。
吐出最後一口煙圈,他緊接著又點了一根,煙圈遮住他的眼,神情莫辨。
房間裏開著冷氣,所以沒有開窗。
本就稀薄的空氣,很快就被煙霧覆蓋,讓她更加呼吸不暢。
過了大概有十分鍾,他扔掉手中的煙頭,轉身離開了。
裴予難受,憋得快要發瘋,想要追上去,卻又知道無法改變什麽。
奔到落地窗邊,看著那道身影漸漸走遠,很快就融入了暗沉的雨夜中。
外麵霓虹暗淡,密集灑落的雨水衝刷著窗玻璃,映出裏麵那抹已經支離破碎的白色身影。
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城市的深夜,是白日永遠看不到的一幕幕懷舊與浪漫。
油門踩到底,引擎的轟鳴聲和急速的快感,稍稍平複了他的煩躁。
又過了一個十字路口,他放緩速度,卻聽得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有四個未接來電,這是第五次打來,他戴上耳機,滑了接聽鍵。
“您好,請問您認識一位叫江晚的小姐嗎?”
裴嶼森蹙眉,卻聽得對麵的人繼續說道:“是這樣的,這位小姐喝醉了,她手機通訊錄上沒有存任何有名字的聯係人,而您的號碼,是最近聯係她的人裏,日期最近的,所以能麻煩您來接她一下嗎?”
大概過了幾秒鍾,他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她。”
掛斷電話,他直接將車子駛向了自己別墅的方向。
半空中悶雷陣陣,雨聲好像要淹沒這個世界。
整個風擋玻璃上都布滿了雨痕,他又將雨刷器調快了一個擋位,轉過路口,車子穿過淒迷的大雨,奔下二環高架橋,一路向西而去。
半個小時後——
賓利一個利落的轉彎,減速慢慢地停在了深黑色雕花大門前,按下遙控,隨著緩緩敞開的大門,車前燈將別墅院內的情景幾乎探照得一清二楚。
將車子停進庫內,走向別墅,即便撐著傘,還是打濕了裴嶼森的皮鞋和褲腳。
換過拖鞋,他徑自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飲,灌了幾口。
這時,牆上的英式古典掛鍾擺了十二下,已經淩晨了。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已經有了兩分鍾的誤差。
他是個習慣念舊的人,就像這腕表,戴得久了,即便有些瑕疵,也覺得無傷大雅。可這一刻,他在考慮,要不要換一種活法?
畢竟,他已經不算年輕了。
他轉身正要上樓,手機卻再次振動了起來,他瞥了一眼,還是剛剛那個手機號,他不耐煩地滑了結束鍵,卻意外接通了。
“先生,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擾您休息,我隻是想再跟您確定一下,您真的不認識這位小姐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