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通過電話,應該是有所交集吧?或者您身邊有沒有熟識她的人?最好的話,是能聯係到她的家人,她一個女孩子,喝得這麽醉,很容易發生意外……”
對麵是長時間的無聲安靜,靜得讓人發慌。
酒保見狀,趕緊收起自己的熱心腸:“抱歉,先生,多有打擾……”
正要掛斷,電話那頭終於輕輕地來了句:“等等。”
裴嶼森揉了揉眉心,又大大地灌了一口冰飲:“位置在哪兒?”
酒保報了位置,電話便被切斷了。
台風過境,卷著粗大的雨點密集地拍打在車身上,路上幾乎看不到車輛,仿佛變成了一座空城。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就到了酒保說的位置。
車子剛剛停穩,一抬眸便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從酒吧裏衝了出來,扶著路邊的樹,大吐特吐起來。
她手裏還拎著一個紅酒瓶,吐完就又往嘴裏灌了幾口,估計是還沒有結賬,裏麵很快有工作人員跟了出來。
裴嶼森撐起傘,兩三步走過去,幾名工作人員看到,微微後退了一些。
“兩位認識?”一個經理打扮模樣的人問道。
裴嶼森也沒廢話:“多少錢?”
“十五萬五千塊。”
“她喝了多久了?”裴嶼森在賬單上簽上字,隨口一問。
看她這狀態,不像是剛喝醉的樣子。
雖然他沒有評價別人人生的習慣,可江晚的生活態度,真的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知。
大多數的女人,不是一向喜歡潔身自好的簡單生活嗎?
反觀她,抽煙喝酒,私生活混亂,又愛作妖,她到底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
工作人員收好賬單:“兩天了,好像不要命了,勸勸她吧。”
江晚蹲在路邊,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著不斷墜落的雨滴。
頭頂上的雨突然消失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隻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那裏,修長的手上撐著一把黑傘,橙黃色的路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深刻精致的五官輪廓。
乍然之間見到這張臉,江晚的大腦空白了幾秒鍾,才想起他的名字。
裴嶼森——
她喃喃低語,醉意頗濃:“你還是老樣子。”
還是那副為了一個隻愛權勢的女人,而被折磨得要死不活的樣子。
剛好,和她同病相憐。
“我不喜歡聽故事,更不喜歡醉酒的女人講故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晚微微躲開了一些,挪出傘外:“我本來有錢的,但我的東西在賓館都被人偷了,卡也被人盜刷了,就連外公留給我的那條珍珠項鏈也丟了。裴先生,你到底還想讓我有多慘,才能滿意呢?”
所以,十五萬五,才會由他來買單?
江晚其實已經醉了,剛剛的那些已經是她強撐的清醒。
風勢漸漸變大,原本就已經濕透的衣服黏在她的皮膚上,更是涼得入骨,碩大的雨點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似乎帶著一種悲絕的快感。
還有,世界末日般的灰暗。
“江小姐,你喜歡玩把戲就算了,怎麽偏偏還要加上我?”
他裴嶼森想要對付一個女人,還不至於用這麽下三爛的招數。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