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底,你還是想偏袒江晚?”
“這跟偏袒無關……”
“無關嗎?嗬。”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輕的沒有任何重量,“她在我的臉上和手上都留下了疤痕,可你都做了什麽?除了更寵她,更愛她,你還做了什麽?啊,你說啊,阿森。”
剛剛離得遠並沒有看清她的手,這會靠近,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手腕上在流著東西,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在流血。
“你割腕了?”
裴嶼森又試圖靠近,卻被突然轉過來的她,弄得定在了原地。
“你說割腕啊?”裴予抬起手腕,在萬千燈影的山穀裏,微微笑道,“嗯,割破了一點,不是很深,江晚不是割腕讓你心疼嗎?我也試一試。”
裴嶼森歎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予兒,你冷靜點,一場戀愛而已……”
“對,那對你來說或許隻是一場戀愛,但對我來說,那是我的全部,阿森。”
裴予幹枯的眼底慢慢的有眼淚溢出來,在夜風裏,越落越多,“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全部,阿森。”
“誰都不能陪誰一輩子,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誰都不能……”裴嶼森試圖攻破她的心理防線,“你先下來,有話我們好好說,你這樣太危險了。”
“不,我們就這樣說,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我讓你和江晚一輩子都活在內疚和自責當中,誰都別想解脫。”
裴予的眸光已經變成了瘋狂的顏色,在相對昏暗的天台邊緣,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好,你說。”
裴予點點頭,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話她問過他幾次了,他也給過答案,但這一秒鍾,一個真實的答案從大腦深處傳過來,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說,“沒有。”
“予兒,是我把陪伴當成了愛情,像我們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童年都比較孤獨,你來了以後,我的世界變得不再是永遠的黑白灰,不再那麽單一,我錯誤的意味這就是特殊的感情,可不是,那是一種陪伴和依賴,不是愛情。”
裴予低頭笑笑,然後繼續問道,“那你愛江晚嗎?”
“愛。”
一個字,卻像是萬箭穿心的疼痛。
裴予接著問,“為什麽?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愛她?她明明也不夠好。”
“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很難說的清楚,愛了就是愛了。”
裴予沉默了幾秒鍾沒說話,隨後又問道,“即便是你的一廂情願,你也要繼續愛下去嗎?”
裴予所說的一廂情願,裴嶼森當然聽懂了。
“是,我不會放手。”
話落,裴予沒再開口,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
“予兒,聽我的話,先下來,嗯?”
“好!”
如果死了能夠一了百了,她大概會選擇那麽做,但顯然她不甘心。
既然想鬥下去,那就要活下去。
……
裴予是在五分鍾後,自己從天台的邊緣走到他身邊的。
他先是蹙了蹙眉,隨後從西裝的口袋裏抽出男士的絲巾,包裹住女孩的手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