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那個真邵新陽的風流債
１
邵老師！我是小米噯，你還記得我嗎？
電話裏的聲音聽上去既熟悉又陌生，語氣卻是莫名的熱情。
小米？哦，當然記得。時為中午時分，我一邊咽著嘴裏的飯，一邊應酬說。我記得很多顆小米，不知道你是哪一顆？
我是你的學生啊，對方語氣愈發熱情了，你應該忘記我吧？
學生？哦，是過去的學生，還是現在的學生？……我一邊在腦子裏搜索，一邊應答：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提示？
電話那頭嘻嘻笑了：你以前不是經常出題考我們嗎？現在嚐到猜謎語的滋味了吧？嘻嘻……好吧，那就再給你一點提示，我們去過南郊，去過梅花山……
哦，還去過什麽地方？
啊？這還不夠啊？你和多少女生去過南郊、梅花山啊？
聞言，我心裏一緊，心想婚前的邵新陽還挺風流的，誰知道他和多少女生去過南郊、梅花山？如果不是我變性以後冒名頂替，恐怕永遠也無法知道他的這些秘密。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電話那頭又嘻嘻笑了：邵老師還沒有想起來？最近我們還一起看過一場足球，你還記得嗎？這下你總該想起來了吧？
足球？……藍鳥？……我突然想起了什麽——
你是米蘭吧？（對方忽然沉默了一下。）真沒想到，好長時間沒有你的消息了，你一切都好吧？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問。
喲，瞧你說的，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往日的學生就不能隨時來看望看望老師啊？
可以可以，我受寵若驚啊，嗬嗬……我嘴上應付著，心裏卻不相信，她真的沒有事。
邵老師，你搬家了吧？她接著又問。
是啊，你怎麽知道？我有點奇怪地問。
因為我剛剛去過你的老家啊。
啊？是這樣。你一定是有什麽事吧？
沒事，真的沒事，就是看望看望你，不許啊？她頓了頓，又說：邵老師，你把新家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過來。
這……我下午還有點事，要出去，不好意思，我們改日再說吧？
喲，邵老師，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你不會把我當壞人吧？嘻嘻……
哪裏話，我還不了解你嗎？我打著哈哈，說，今天真的不巧，我下午真的有點兒事，改天有空，我請你喝茶，好不好？
謝謝老師。
……
放下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我下午並沒有什麽事。現在是六月底，學校，到了期末，該學生忙著考試了，當老師的，自然就清閑一些。我之所以推掉她的來訪，那是因為我對這種事已不再抱有什麽幻想，也沒有什麽興趣。因為你們知道，我不是一個真的男人，我隻是外表上是個男人，相貌上是邵新陽，我真實的靈魂卻是一個叫蔡田櫻子的女人。
再說，她們這種人，在消失了若幹年之後，忽然從哪裏冒出來，這樣主動積極地找你，肯定是有什麽事找你，而且不會是什麽好事。這樣的情況，近來我已經碰到過很多次了。有找你說情開後門的，有向你推銷東西的，還有拉你做“直銷”下線的……今年我還上過兩次鉤。盡管我這方麵的警惕性已經很高了。
一次是個姓洪的女生，我知道她畢業後去了一家小電台，做播音員，可那次打電話給我，說她已不在電台了，而是下海經商辦了個公司，在ＸＸ路ＸＸ號——“包了一層樓，規模還可以”——她這樣介紹說。“現在我正好有空，給老師您打個電話，想請您來公司視察視察，指導指導，因為您一直很關心我，您知道嗎？我一生都在受您的影響……”聽了這樣的話，你能不去“賞個臉”嗎？可到了那裏才知道，她的公司不過是一間空空的小辦公室，這一層樓裏，有十幾個像她這樣的“直銷”公司……。
還有一次，是一個姓唐的女生打電話給我，說晚上有一個同學聚會，她們都想見見我這個恩師。既然這樣，我隻好去了。到了那裏才知道，並不是什麽“同學會”，而是一個“老鼠會”。除她之外，還有兩個男生，都是她的下線。“今天有個傳奇人物來講課，他的出場費高達一千美元，很難得的，外麵人花線還聽不到，隻有我們內部人才有幸聽到。邵老師，你的才學、口才這麽好，以後肯定可以超過他的……”她一麵說，一麵親昵地用胸部蹭我的膀子。我隻好假裝感興趣地答應了。結果聽到一半，我借口上廁所，悄悄溜走了。上了出租車，我給她發了個短信：“我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謝謝你們的好意。”少頃，我收到了她的回信：“耽誤了您的寶貴時間，真不好意思。我的事，希望您不要對其他人說，好嗎？”“當然。請放心。”然後，我就從手機裏刪除了她的號碼。
……
六月底的江南，天氣就很熱了。我坐在客廳的搖椅上，在吊扇微風的陪伴下，看著電視上的足球。
忽然，門鈴響了。是樓下單元防盜門的對講門鈴。我很不情願地走過去，取下話筒：哪位？
聽筒裏立刻傳來一個興奮悅耳的女聲：邵老師你在家啊？是我呀，米蘭飛到你門上來了，咯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我吃了一驚：是你啊？你怎麽找到這兒的？
哎喲，這話說來長了，這苦吃大了，剛才，我差點沒讓汽車給撞了！
啊？我嚇了一跳：怎麽回事？你不會在嚇我吧！
我的手觸到了按鈕，忽然又停住了：對不起，米蘭，你幾個人啊？有什麽急事嗎？
哎呀，邵老師，你不會拿我當壞人吧？嘻嘻……就我一個人，就算我有急事吧，你總該開門了吧？嘻嘻……
我還是猶豫著：什麽急事啊？如果是搞推銷、直銷的話……
不是不是，保證不是，她誠懇地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為了你一個學生的事來找你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