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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周師太好意指姻緣顧玉芳寒心赴黃泉(1/5)

作者:東籬字數:27020更新時間:2023-10-16 04:08:21

    雖說鐲子的事已經過去了,老夫人也不再過問,可大家心裏的猜疑卻是沒一日消停。三太太認定必是二太太偷了,隻是找不到她的把柄而已。二太太一心便認為是大太太拿了,古話說得好:“啞木匠蓋大樓”呢,別看她整天悶聲不響,心裏怕是鬼精著呢,不然低三下四了大半輩子,到了要緊時竟能讓老夫人另眼相看,她要沒花些心思卻是萬萬不能的。隻是二太太雖然高興大太太把那狐狸精的鐲子偷了,心裏卻對大太太更加不屑了。

    原本二太太為著投藥的事被老夫人教訓而著實安分了不少,此時三太太卻因著疑心二太太的緣故竟肆無忌憚得很,有事沒事總要跟她明譏暗諷地拌幾句嘴,二太太自然知道三太太是疑心自個兒的,卻不料她越來越認定是自個兒偷的。如此二太太自然不肯背這個黑鍋了。尤其是老爺自打三太太丟了玉鐲兒便再也不跟她說話了,每次到了後院她即使厚了臉過去打招呼老爺也黑著臉應也不應她。先前老爺每回來後院拴驢時還會跟她喧上幾句的,此後卻像是看不見她人似的,連聲都懶得吭一下!如此,二太大原想不多事忍下的,卻想來想去覺著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必得要找個時機把自個兒撇幹淨才行。

    如此,雖說表麵上玉鐲的風波是過去了,可每個人心裏留下的卻是越來越肯定的猜忌。三太太隻認定是二太太所為,二太太決計要把自個兒疑心大太太的緣由告訴老爺。

    這日二太太打發明仁叫老爺到後院她房裏,便把自個兒疑心大太太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三個就她沒有玉鐲子,再說她正是仗著我和三太太總不對才可以大膽了偷呢,老爺和三太太自然疑心我卻不會疑心她。”

    “大太太雖沒有玉鐲子卻也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老爺雖然心裏也有些懷疑嘴上卻還在為大太太辯解,畢竟大太太打老爺小時就在孔家,老爺倒覺著大太太不會是偷東西的人。

    “那老爺的意思便是我做的了?人心隔肚皮,我明知三太太與我不和,有什麽壞事都往我頭上攤,我哪能為著一個鐲子找這個閑氣呢!我今兒指著祖宗八代起誓,若那個鐲子是我偷的,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連祖宗的魂魄也沒處安身!”

    老爺看二太太當真不似說謊的樣子便信了她。

    “倘或不是大太太便是福旺或者慧如了,敢是福旺偷著賣錢去了?”

    二太太原是想替自己開脫,可話一出口覺著也是可能的,老爺卻不信:

    “福叔在家裏幾十年了,倒是從不貪這些個便宜,再說他如何敢進太太們房裏。還是大天白日的。

    要說慧如,娘說已經問過了,她若偷了,不在家裏放還在哪裏放,家裏各處都翻個遍了,況且三太太說那天一大早的慧如陪仁兒去外頭念書去了沒在家。”

    二太太想想也是,便更加肯定是大太太了:“那日娘和三太太查訪鐲子時我看大太太臉色異樣呢,不信你問娘去,要說能得時機,還是大太太可能大些。”

    老爺一想別人都沒拿,二太太連祖宗也賭上了,像是果真沒拿的樣子,沒準還真是大太太也說不定哩。

    “倘或不是你,便是她了。”

    二太太知道老爺雖然一時信她,可是等三太太烏鴉嘴一張,老爺又都信她的話去了。思前想後便去找老夫人辯解。

    這天,她看老夫人到後院草房裏拾雞蛋,便趕緊走過去跪在老夫人麵前小心地說:

    “娘,這次的玉鐲兒當真不是我拿的,三太太卻隻當是我拿的總與我過不去。”

    二太太自然不敢在老夫人麵前說自個兒疑心大太太的話。

    老夫人拾著雞蛋沒有搭腔。

    “娘,經了上回的事兒,我真是想誠心改過的,再說我還有家傳的玉鐲兒,哪想過要去偷她的。”二太太小聲地向老夫人解釋道。

    “你既是沒拿又何必自尋煩惱,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個兒該做啥做啥便是了。”

    老夫人一邊拾雞蛋一邊頭也不回地說,二太太覺著老夫人好像並不疑心自己的樣子,才說:

    “我是怕娘聽了她們風言風語便也認定是我了。”

    老夫人自然能理解二太太的心思,便淡淡地說:

    “要說也隻說那鐲子與三太太沒緣罷了,倒也怨不得別人,誰讓她自個兒不收拾好的,到頭來怨這個怨那個的。”

    二太太看老夫人神色真的沒有疑心自己的樣子,便也放心了。她想,在這個家裏隻要老夫人沒認為是她偷的,別人再怎麽說都不打緊。

    這裏老爺便把二太太說的話說與三太太聽,三太太卻一心認定便是二太太偷的:

    “大太太不是那種人!她是想把這屎盆子扣到大太太頭上才這麽說的,再說那早大太太和我一直都在廚房裏,隻有她在門道裏幹外邊的活兒,能抽空兒進我的屋。”

    老爺覺得三太太的話也在理,便歎了口氣:

    “或者當真兒像娘說的那鐲子與你沒緣呢,等年根兒收成好了我便央求娘再買一個給你便是。”

    老爺因了三太太說的便又有些疑心二太太,於是就又不理她。

    因了老太爺臨終前的交待,老爺偶爾便在大太太處睡。隻是兩個人卻依然如故地隻是說說話,大概是老爺打小便跟她隻是個伴兒似的慣了,心裏怎麽也沒法兒當她是太太,加之大太太也死了這份心,因而兩人雖在一個炕上睡著也不曾行夫妻之禮,仿佛兩人都慣了,如此反而融洽很多。

    “你覺著那玉鐲兒該是誰拿了?”老爺想聽聽大太太的意思。大太太覺著這話沒根沒據的不好說便反問老爺:

    “老爺和三太太怕是心裏有譜吧?”

    “三太太認定便是二太太呢,卻也沒搜著她也不認的。三太太不信會是福叔,二太太倒是有疑心過福叔和慧如的。”

    老爺怕挑起矛盾,沒敢說二太太疑心大太太的話,再說聽了三太太說那日早上大太太和三太太都一直在廚房便也覺著不會是她了。

    “福叔斷不可能的,他拿個鐲子做什麽!再說福叔在家這麽些年了,要有這毛病早有了,怎麽就等到這時候呢。”

    大太太聽了這話心裏很不受用,她沒好氣地說:“就是要找個人背這黑鍋也不能冤枉好人。”

    福叔平日裏對大太太嗬護有加,大太太再疑心誰也不會疑心福叔。因而聽了老爺說二太太疑心福叔的話當真動了氣:

    “莫不是老爺也疑心福叔吧?”

    “哪能呢,福叔怎敢去三太太房裏。”

    “要說能去三太太房裏,那也隻有二太太了。一大早娘在上房裏念經不出來,老爺和福叔去上工,我和三太太兩個在廚房,就隻有她在門道裏忙著,償要做點啥也不是不可能。要說慧如,或者也還有些可能,隻是那丫頭向來都是被打怕了的,做人小小心心地像隻老鼠似的,哪敢不聽招呼就私自跑去三太太屋裏呢?”

    大太太原本不會說這些沒根據的話的,可是聽二太太竟疑心福叔便氣不打一處來,就把自個兒的想法說了,老爺便更加認定是二太太了。

    “三太太說慧如和仁兒一早去念書了沒在家,來時鐲子已不見了。”

    “那就隻有二太太了!”大太太肯定地說。

    如此一來,老爺心裏更加氣惱二太太,便越發見不得她了。二太太原想往後好好跟三太太相處讓老夫人看看她當真悔過了的,卻哪料又出了玉鐲的事兒,如今兩人好比針尖對麥芒,越發不堪了。最要緊的是老爺向著三太太也認定是她了,這讓二太太惱怒萬分,把滿腔的怒氣都撒在大太太頭上了。

    這日她三個都在地裏拔草,慧如和老夫人燒好了茶福叔挑著來送。福叔先給她三個舀了再叫長工們過來舀。一邊向地裏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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