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貪婪地回頭瞧,還是沒有。
程予讓一個女人扶著我,他在一邊打傘,快速地往秦淮的街上而去。
雨水打在他的頭上,看著他的緊張,我想,他學會了一些叫做成熟的事。
他不會日夜流連在青樓,隻會上班一樣,天天報到了。
他現在,學會擔心,關心別人了。
頭上的雨水,滑臉,有些苦澀。
我最想念的,終不在。
心情慢慢地平複下來,什麽也不想,跟著他們就到藥鋪裏去,讓大夫給我看看傷。
肩胛處,勾傷得好長的口子,血肉模糊,那些跟著來的女子都轉過臉不忍看。
我咬著唇,忍著那刺骨椎心的痛意。
程予忽然抓住我的手,坐在我身邊語重心長地看著我說:“米米,如果痛,你就抓著我。”
這些皮外傷,不算什麽。包紮好了肩頭,我已是氣喘籲籲,一身冷汗了。
還有腳,有些刮傷。
“米米,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他有些氣憤地叫著:“冷夜非呢?”
他問我,我怎麽知道呢?
“不管你的事。”別多管。
“米米,這次是由我負責的,你告訴我。”他很堅決地說著。
他似乎,想要為我出頭。我搖頭失笑:“是我自已掉下去的。”
說這話,連我自已也不相信,就不要說別人了。
但是表麵上的話,還是要說的。上好藥,大夫交待著:“不能碰水,幾天就之後就會痊愈。”
“大夫,會留下疤嗎?”程予揚聲問著。
那大夫想了想說:“可能會,那傷口,有點大。”
“你給我用最好的藥,隻要能不留下,多少錢,我也給得起。”
我偏頭看程予,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好心起來了。多少錢是給得起,沒有疤,也不代表痛過嗎?那太可笑了,外傷不可怕,最怕是心裏的傷,一輩子好不起來。
他回頭,又朝一些人吩咐:“水底下有什麽,你們馬上去查清了,怎麽會讓她一身是傷,是誰讓她掉水裏的,一並,都查清。”
“不用了,我告訴你們,水底下有鐵勾子,估計是用來擋住什麽的,是我自已落下水的,不用你再管,也不要你再管,我的事,與你無關。”
剛才不覺得痛,現在走路,才覺得痛。
他扶住我,我卻揮開他的手:“不用麻煩,程二少。”
“米米。”他忍不住開聲叫。
我一笑,回頭看他:“程公子,不要忘了,我是你退了親的秦家小姐,現在是冷府的人。”我們之間的牽連,早就斷得幹淨了。
他臉上好是無奈的歎息,帶著深深的後悔。
謝絕了一些好人送我回去的好意,我一個人往冷府裏走著。
他們也不過是看著冷夜非和程予現在對我態度比較不同,所以才會對我好一點的,人啊,怎麽大多是這樣的呢?
雨小了一些,我手上有著一把不知誰給我的傘,一手抓得緊緊地,指尖泛白,帶著我最後的堅定往冷府走去。
我像是沒有腳的小鳥一樣,飛不走,我還是回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