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感覺有炙熱的目光看著自己,抬頭就看見自家夫君正在癡癡的看著自己。
“夫君!又想起那女子?”
“沒!看我媳婦漂亮就想多看幾眼。”
“就你會貧嘴。”
寒風瑟瑟冬已明,十一月初,京城早已寒風凜冽,便換成了厚厚的冬衣,房裏也燃上了地龍,地上鋪上褥子。若是不出門,倒也是暖洋洋的。
對此她甚為憂慮,還曾萬分期待的李憶煙讓去衛秦尋些的布料,最好是隻穿一層便能擋住凜冽寒風。
君逸晨哭笑不得,他自問見多識廣,卻對李憶煙所說地布料一無所知,想來是他的寶貝著實凍傻了。
李煜陽托人捎回的皮子被秋冬縫成一件鬥篷,火紅的狐狸皮子滾邊,上頭繡了一簇一簇的牡丹,李憶煙皮膚白皙,披著鬥篷看著妍麗貴氣得很。
今天恰好下了今年第一場雪。春夏秋冬進來伺候李憶煙梳洗,感歎這雪下得倒是時候。
“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兒正好是君逸晨生辰,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了。”
她雙手靈巧地給李憶煙挽了個如意髻,發間插上新打的梅花簪子,又從一旁取出鬥篷給李憶煙披上,係上蝴蝶結子。
李憶煙穿了雙虎皮小靴,還是秋冬剛做上好的。上頭繡了兩朵黃色的小雛菊,看著極有朝氣。李憶煙自是喜歡得不得了。她帶上手爐,將鬥篷帽子戴上,又在銅鏡前自戀了一番,方拖拖拉拉的出了門。
院裏已鋪上厚厚一層雪,掃地的小丫鬟穿一件極薄的襖子,凍得滿臉通紅,正蹦蹦跳跳的搓手取暖,見李憶煙看她,嚇得忙丟開掃帚跪下請罪。
滿地的雪凍得膝蓋生疼,她齜牙咧嘴地將頭磕到地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丫鬟約摸十來歲,生得又瘦又小,看著比李憶煙還年幼許多。她瑟瑟發抖地伏在地上,卑微可憐。
“起來吧。”
叫李憶煙臉色淡淡,轉身對著秋冬道:“府裏沒發襖子?”
君逸晨應不至於摳門至此。
“發了。”
春夏回道。
小丫鬟咬咬唇,揪著衣角小聲解釋:“娘說弟弟年幼受不得寒,府裏發的襖子都給弟弟穿著,姑娘家沒那麽金貴。”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李憶煙,見她並未發怒,也放心下來,連著聲音也大了些:“往年都是這般過來的,若是冷得受不了了,搓搓手會好受些,像這樣。”
她煞有介事的演示一番,隨後想到李憶煙身份尊貴,斷不會像她一樣,不免有些郝然。
“你娘是何人?”
李憶煙看著小丫鬟凍得開裂的手指頭,問道。
“是大廚房的蘭氏。”
春夏替她答道,蘭氏生了三個姑娘,前些年好不容易得了個男娃,自然稀罕得緊。
眼前這丫鬟估摸著便是蘭氏的小女兒三丫了。
李憶煙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平常百姓大都重男輕女,便是有些家底的也都講究傳宗接代,極少有像爺娘稀罕姑娘的人家。
“你是家生子?”
隻有家生子與簽了死契的下人方能近內院。
三丫神色黯然:“我娘……將我賣到逸王府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